“这风雨来的快,去的也古怪。”郭孝天仰头看着外面的晴空,心中暗自思忖着。他总觉得这场突如其来的雨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具体原因。
“师兄有什么古怪的,停了不正好可以赶路了。”锦绣已早早走出洞口,一边提着行囊,一边急忙地确定方位,一心只想着尽快继续前行。
郭孝天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正当他认真检查飞行傀儡时,先前放飞出去的小型窥探器突然发出警报,显示有其他物体正在接近。
“老鼠?可是这数量是不是有点多呀!”郭孝天心下一惊,连忙放下手中的工具,皱起眉头,神情变得紧张起来,“师父、师妹小心一些,这附近似乎有古怪。”
然而,话音未落,一阵阴森诡异的桀桀笑声骤然响起,环绕在他们四周。
“咦嘻嘻嘻!你们神魂道的手段可真不少啊,这么快就被你们发现了。既然如此,那也就不必再躲藏了!孩儿们,出来享用美餐吧。”
这声音飘忽不定,时而遥远,时而贴近,仿佛来自四面八方,令人难以准确判断其来源。尽管如此,郭孝天还是凭借敏锐的直觉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威胁正逐渐逼近。
不过可以肯定,这家伙一定是个老鼠。
“唉!竟然真有埋伏,倒不如当初,等一等一起行动。”赵田旺面露苦色,心中暗自懊恼不已,但同时他又把杀手锏紧紧的捏在手里,并做好了拼命的打算。
“看来我们还是低估了那位罗刹王啊,他居然能够精准地预判出我们所有的行动路线。”郭孝天皱起眉头说道。
然而,事已至此,他们别无选择。毕竟这条路已是最为安全且稳妥之选,如果不去邙山,隐匿行踪、四处逃窜,迟早会被这群罗刹给追上。
郭孝天心念一动,迅速召唤出绿袍护法,并将事先准备好的致命杀器紧握于手中。
随后,他向前迈出一步,对着山林深处高声喊道:“这位罗刹,打个商量如何?我和我师父一家人与顾家并无太多瓜葛,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们也无意插手,更不会到处散播消息或告发你们。可否放我们一条生路?”
只听得一阵阴森森的笑声从林中传出:“嘻嘻嘻,放你们走?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你说不告密就不告密了?如今这世上,唯有死人才能够真正守住秘密。”
“况且你真以为我们在乎吗?我们只不过是享受狩猎的过程罢了,而你们就是我的猎物。”
暗处的那头老鼠再次笑起,他这一次说的话,更让师徒几人心凉了!
原来他们一直都是搞错了,顾家人连累他们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这些罗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他们。
或者说他们根本没有把人当成人,而是把天下的所有人都当成了自己的玩物。
“呵!”郭孝天笑了一下,他以前只认为顾家人在夸大其词,现在看来他们说的话倒是轻了。
非同一族如何能和平相处?
罗刹早就不是人了!
森林里传来阵阵尖锐刺耳的“吱吱”声,声音嘈杂,地面震动,仿佛有无数只疯狂的野兽在奔跑咆哮。
紧接着,一群群黑漆漆、毛茸茸的巨大老鼠如潮水般从林子里涌出,它们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数量多得让人毛骨悚然,仅仅只是看到就让人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这些老鼠虽然数量众多,但实际上它们的实力非常弱小。即使是最普通的拳脚攻击,也足以对它们造成致命的伤害。可即便如此,面对如此庞大的鼠群,仍然不能掉以轻心。最重要的是他们的爪子,牙齿上带着油光,明显是带着毒和疫。
“师父、师妹,快戴上这个面罩!”郭孝天迅速从绿袍傀儡身后的行囊中取出几副特殊的面罩,递给了自己的师父和师妹。
这些面罩散发着一种独特的草药气息,显然是专门用来防止中毒的。
果然不出所料,当他们戴上口罩后,一把把特殊的粉末突然洒出。
刹那间,那些沾染到粉末的老鼠立刻失去了控制,变得异常暴躁起来。它们不再听从指令,甚至开始相互攻击,场面一片混乱。
师徒三人见此情形,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趁机逃脱鼠群的围困。
躲藏在黑暗中的那个神秘人物显然不会轻易让他们得逞。
刹那间,六道巨大的身影从各个方向骤然涌现,这些老鼠身躯庞大无比,仅仅从体型上便能判断出它们已然抵达了凶兽的巅峰境界。
只需再寻得一名合适的武者与之融合,即可诞生出全新的罗刹。
“嘿嘿嘿,你们以为为何会派遣我在此守候?正是因为我最为擅长群体作战。只要你的其中存在着一个弱点,都将成为我的可乘之机!”
隐藏于暗处的老鼠发出一阵得意洋洋的笑声,但始终保持着高度警惕,从未暴露自己的真实面目。
尽管他已经罗刹之躯,并且清楚地知晓,眼前这几个人类并无任何绝对性的手段能够取其性命,但依旧表现得极为小心翼翼、谨小慎微。
更何况此次执行拦截任务的还不止他一个, 鼠形罗刹的身旁,一个短脚狈伸着舌头,闭着眼睛在远处观望。
而他们两个和之前的那两个罗刹本就是一组的,合称为狼狈为奸,獐头鼠目。
望着眼前几只体型惊人的巨鼠,师徒几人的心头不禁沉重起来。
“难道真的要拼命了吗?” 赵田旺在内心默默思忖着,目光坚定决绝......
乾县小城,顾盼在客栈里酣睡了一整晚。哪怕外面雷电交加、风雨大作,也没有让他醒来过半分。
一直到第二天清晨,天已经放晴了,顾盼才悠悠转醒。
要不是他透过门窗,感受着清新的空气,看到了,窗外的街道上满是坑坑洼洼的水坑,他都没发现昨天晚上竟然下雨了。
更出乎他意外的是,他发现隔壁房间已经没人了,房间已经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就连被褥都换成了新的。
“老板住在这里的人呢?都是跟我一起的那几个人。”顾盼心中有了一些不确定的想法立马对着老板问。
“人昨天晚上不就走了吗?对了别忘了把钱交一下。”老板可不管他们是什么关系,反正住了房间,吃了东西就要给钱。
听到这话,一股愤怒涌上心头,顾盼忍不住破口大骂:“这些混蛋!还说什么江湖人士最重义气,结果却是一群背信弃义之人!”
也没有想到这群人竟然选择过河拆桥,抛下他们叔侄二人偷偷离开。
顾盼又回想起昨晚那些突如其来的好意,顿时明白过来,原来这几个人害怕自己察觉,所以暗中给他下了迷药。
正当他准备再度痛斥之时,酒店之外竟然多出了几个,特殊的人影。虽然他们有所伪装但也能以隐隐约约的感觉出他们身上的修为竟然都是真人!
刹那间,顾盼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警钟在脑海中疯狂敲响!
来不及多想,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冲向酒楼后面窗户,用力撞破玻璃,飞身而出。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他转身逃跑的一刹那,那几个人如离弦之箭般立刻回过神来,毫不犹豫地冲进酒楼,朝着他紧追不舍。
原来,竟有人察觉到了他的行踪,将他告发了!
值得庆幸的是,前来追捕他的并非罗刹一族,而是镇武司的银牌捕快。
一场鸡飞狗跳的追逐战就此展开,一追一逃之间,顾盼身轻如燕、健步如飞,转瞬之间便跨越了繁华喧嚣的商业街,一头扎进了鱼龙混杂的贫民窟。
凭借着这里错综复杂的地形以及弥漫四周的污浊气味,成功掩盖住了自身散发出来的气息。
毕竟镇武司的人不同于罗刹那般拥有强大至极的追踪能力,带着顾盼遭遇到这样的追捕,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久而久之便积累下了丰富的经验。所以早就已经有了应对措施。
一个急转弯后,他毫不犹豫地窜入了一户农家小院,不紧不慢地扯下头上精致的玉冠,又将原本柔顺光亮的发丝揉得凌乱不堪,甚至还抓了几把泥土胡乱涂抹在脸上,让自己看上去狼狈至极。
不仅如此,就连身上那件干净整洁的衣裳也被他粗暴地撕扯下来,顺手牵羊从旁处顺走一件脏兮兮的衣物,根本无暇顾及这到底是男装还是女装,匆匆忙忙套在身上便继续奔跑。
直到走到了一处拐角处,他才停下脚步,并迅速地坐在墙角边。
接着,只见他运转体内真气,原本白皙娇嫩的面容竟瞬间变得如蜡般枯黄,整个人也散发出一种穷困潦倒、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气质。
而恰好在这个时候,那些追杀他的人已经快要追上来了,但他不仅没有慌张,反而还立刻收敛自身气息。
随后,他顺手捡起一根木棍,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来一块木板,然后将一只完整无损的碗放在上面。紧接着,他用指尖轻轻一弹,将碗口震出一个豁牙,最后往上面一扔。
“嗯?人呢?”一名年轻的真人,皱着眉头呢喃。
他最为擅长追踪之术,眼看着就要追到目标了,结果却突然发现人不见了踪影。这煮熟的鸭子飞了,自己平白无故地丢掉了一笔业绩啊!
然而,正当他感到疑惑不解的时候,忽然注意到街角处出现了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因为对方一直沉默不语,所以着实把他吓了一大跳。
“嘿!吓我一跳,臭要饭的,我问你有没有看见有人从这边跑过去?”年轻真人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粒银子,咣当一声扔进了流浪汉面前的破碗里。
顾盼伪装得十分逼真,他被吓得连忙将碗里的银子扔了回去。
“大老爷,这钱小的实在是无福消受,更是万万不敢收呐,请您快快收回去吧。”连连摆手之后,他又小心翼翼地指着一个方向说道:“您瞧那边儿,似乎有什么人呢~”
听到这话,那名青年先是愣了一下,但随即便露出狡黠的笑容,心中暗自思忖道:“哈哈,真是天助我也,这笔业绩失而复得啦!”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将银子扔回给对方,并豪爽地说道:“拿着吧,本少爷赏赐给你的。”
话音未落,他甚至来不及通知自己的同伴,便迫不及待地朝着刚才所指的方向飞奔而去。
青年离开之后,顾盼迅速将银子塞进怀中,扔掉手中的拐杖,拔腿狂奔起来。
不过,与常人不同的是,他并没有选择朝相反的方向逃跑,而是沿着青年追击的路线奔跑。途中,他还特意找个地方换上了一身完全不同的衣裳。
这种迷惑敌人的手段屡试不爽,因为通常情况下,人们不会想到逃犯会往同一个方向逃窜。
当青年终于意识到自己上当受骗,愤怒地转身回望时,却为时已晚。他们苦苦追捕的逃犯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时,他们才如梦初醒,没想到他们竟被一个纨绔子弟如此轻易地戏弄了!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顾盼已经逃离了现场,眼下各个城镇他是不能进了。现在唯有一个办法那就是顺着小路赶紧追上几人。
至于他叔父顾嘉,不用管,因为他早已经在那几人身上留下手段根本不会跟丢。唯一遗憾的是,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什么追踪手段,现在他要丢了!
——
千尺高空中,黄泥秀脚踏白云,从断江山的中段疾驰而过,直向着清河方向折返归来。
其速度之快,堪比元神日游,即便是以敏捷着称的猎云鹰,与之相比,速度也要慢了近百倍。
高空之中,黄泥秀低头俯瞰着下方的山峦和河流,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豪迈之情。
最后不经意间,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历经百年苦修,如今总算得偿所愿,踏入了神仙之流啊!”
此时此刻,四周空无一人,黄泥秀心境开阔,之甜的那点惭愧之情,也烟消云散。
正当他刚进入清河县境内,距离主城还有数十里的时候,一处山坳中突然爆发出一阵强烈的神魂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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