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可是……可是……”梁冬露被师兄批评觉得自己很是委屈,“刚刚明明就有啊!只是现在看不出来了!”
“你还说!”袁铮怒瞪,梁冬露缩缩脖子,再不敢开口。
舒涵看不过去,一巴掌拍在袁铮后脑勺上,柔声笑着对梁冬露说:“你别理他!他是神经病!一般暗恋未遂的人都有这个毛病,我们都习惯了。”
袁铮胆子再大也不敢拍回去报复舒涵,只好灰溜溜地转过身继续盯着冰面上的何翩然。
他说不出问题在哪,可是他明显感觉到,和伊维特学习后,何翩然像是变了样子。不,与其说变了样子,不如说她身体内某个一直隐藏的气质开始苏醒,袁铮虽然喜欢她为她着迷,但好像不是为了那个身为女性的她,可如今再看何翩然,曾经那个让人觉得严谨认真仿佛机器人一般的姑娘烟消云散,她开始散发出女性的魅力,这魅力并不是故意为之的矫揉造作,而是由内而外的表露,在举手投足间,一个动作,有时甚至只是一个眼神,他看得认真沉醉,完全没听到舒涵又在后面叫了他两声。
“师兄!师兄!”苏薇见袁铮没回答,帮着叫了叫,可他还是一直看着冰面,没有半点回过神的样子。
“算了别叫了,本来也不是重要的事。”舒涵觉得好笑,反而不想惊动袁铮。
“师兄这是怎么了?”苏薇心思简单也不擅长八卦,只能求助舒涵。
舒涵挪揄地扬了扬声调,“他啊,恨不得现在就变成故事里那些被抛弃的可怜男人,让你师姐好好玩弄一下感情呢。”
现实中的何翩然别说玩弄感情,她或许连男女感情的滋味都从没体会过,可是在冰面上,在故事里,她可以诠释与自己完全相反的任何角色,就像现在,她猎手一样享受猎物的赠予,爱和热情,希望与甜蜜,她不过是在享受生活而已,爱与伤害就像她人生这硬币的两面,同时存在,毫不矛盾。
这样只为自己而活的女人当真是危险,然而她又危险的那么纯真迷人,让人忍不住被迷惑,被捕获,心甘情愿成为裙下之臣。
音乐带了神秘的色彩,竖琴更是把这份神秘化成一种暗喻般的悸动,何翩然张开双臂后又收拢胸前,肘关节的活动似乎都带有节奏,手腕更是灵活,她拥抱爱情的同时不忘记吟唱这些浪漫的诗篇,所有的滋养都变成了她笔下的素材,一点点丰富到这故事中。
伊维特将阿克谢尔两周跳编排到了最后,紧邻完成的部分,为此,她把联合旋转提前,并告诉何翩然前万不能因为转速过快抢走了节奏,整个节目,何翩然都在尝试控制速度,就像她尝试按照伊维特的指点运用自己的魅力。
甚至连阿克谢尔两周跳前的鲍步,何翩然在高速滑行中慢慢让腰越弯越深,滑行的速度与缓慢的弯腰鲜明对比,强烈的视觉冲击和对控制力的叹服让观众拼命鼓掌,直到起跳与完美落冰,掌声被出色的表演延续下去,刚准备停止,谁知何翩然一个急停,仿佛未完待续般优雅地站立住,一直手臂缓缓伸向前方,似乎正在邀请谁落入她甜蜜的陷阱。
短节目结束,掌声雷动,欢呼刺耳。
这次比赛似乎比分站赛还要成功,重要的是她已经渐渐习惯这种诠释方法。
“很好啊!比之前又有进步!就是速度还得提高!”陈教练笑容满面把刀套递给何翩然,激动之余又揽住她的肩膀拍了拍。
“旋转那里呢?”何翩然来不及喘气追问,“好像我还是快了点。”
“旋转没问题,你最后收住了,节奏感很好!”陈教练赶忙夸奖,“快穿好,去等分了。”
教练在赛场上很少批评选手,大多数指点也都在平时训练,花样滑冰这种孤独的运动有时太考验选手的心理素质,一个人站在冰面上完成所有动作,即使出现大失误也要继续一个人结束才能得到分数,大多数教练都是选手出身,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这种感觉。
坐在等分席上,何翩然总是免不了忐忑。
之前没看到瓦伦蒂娜的分数,现在她看到了,68.98分。
在分站赛时,没有人分数上到七十分,毕竟不是奥运会,裁判更加谨慎,特别是艺术分,经常会稍微控制。所以瓦伦蒂娜这个分数相当可观。
等待的时间没有多久,何翩然看到了自己的分数。
70.12分。
这套另类短节目的分数摘取了本赛季迄今为止的最高的分。
当然,只是暂时。
何翩然起立向观众致意时看了看之前夏天站的位置,那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