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不同的自己

    一阵透明的波动像水塘里的涟漪一样以周易为中心扩散开来。待波动平静下来，周易看到的世界失去了光彩，他只能看到暗淡的黑白两色，一切就像是旧时的照片一样。

    一些细小的白色光点在空中游离着，周易追溯它们的来源，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抢劫犯。白色光点好像是可乐里不时冒出的气泡一样，周易伸出手想抓住这些光点，可是他的手一靠近，一股莫名的力量就把它们推的更远了。

    周易看着光点缓缓远离自己，然后他的视线里出现了一行小字。

    “微量的人类元气：人死后，体内的元气会脱离**回归到天地。”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元气，看来这些是周易刚才“夺元”残留了一些。周易体内真气运行，他再次把手伸了过去，他的手仿佛变成了元气的黑洞，那些游离的残余元气，被一股强力的吸引力牵引往周易的手，最后纷纷落到周易的皮肤里消失不见了。

    周易感应了一下丹田的真气，发现并没有变化，应该是这些元气太少了，周易察觉不到。

    在周易运功的时候，他身体被一层暗淡无光的薄膜包裹着，身体则散发出柔和的光线。这就是周易身体里的元气溢出来了。

    周易再把注意力放在尸体上，系统也给出了注释。尸体上也有精气神的属性，不过全都是灰色的0，然后边上有一段小字的介绍。

    “尸体：是最近几起杀人抢劫案的犯案人。咽喉破碎窒息而死，手臂被强力折断。”

    一阵女人的呜咽声传了过来，周易吸引了周易的注意力，尸体上的注释渐渐变淡消失了。周易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旁边虚掩的门上，声音就是从那里发出的。系统并没有给这扇有些破的门给出了注释，而是直接虚化了门与墙，让周易看到了一个不断闪动的白色光雾团。

    “女受害者：推测是抢劫犯绑架到这里。此时她情绪波动较大但没有生命危险。”

    周易走了过去，他想打开门，手伸到一半停了下来。自己刚刚杀了人，还是不要与她照面，徒增麻烦。现在也只有让她受点苦，等警察来解救她吧。

    看了看自己的手，周易有些恍惚，杀人很简单他想到了，可是他没有想到自己对杀人这件事情竟然没有一点特殊的反应。他以为自己会害怕会担心，可现在他审视自己的内心，那些本应该有的反应无影无踪。杀了人他竟然一点在意的想法都没有，就像他一巴掌打死了一只蚊子，然后弹开蚊子的尸体之后就把这件事放到了脑后！

    杀人这件事没有让周易惶恐，反而是他此时的想法让他惶恐起来。我什么时候把人命不当回事了？

    摇了摇头，周易把自己的感叹收拾起来，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地上还躺着一个死人等着他善后呢。虽然他杀了一个十恶不赦之徒但从法律上来说他也变成了一个杀人犯。不想被警察抓住，周易就要把自己在这里的痕迹全部抹干净。作为一个罪案剧的爱好者，周易回想自己进门之后的一切动作，比如地上的脚印，倒地之后地上的汗水还有可能掉落的头发。对于头发探查系统帮了周易，看到地上的落发，系统可以判断出是不是他自己的，不过基于什么原理周易现在还不是很了解。

    周易的活动范围不大，清扫起来很容易，收拾完毕周易就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他转身最后一次打量了这个地方，确定自己没有遗漏什么。

    屋子很小。昏暗的灯光下，屋子里的家具显得很老旧，一张桌子加上两张椅子就是全部家具。桌子上方挂着的老式相框吸引他的注意。周易走近了一看，里面的照片许多都堆叠在一起了，有黑白的也有彩色的，这说明拍摄的时间跨度很长。这让周易想起了自己家里有个差不多的相框，里面记录了他的成长和父母逝去的青春。

    在抢劫犯的相框里，周易看到了他的孩子与女人的照片，不过他们的脸都被画花掉了，看来他以前也应该有一个幸福的家。照片里的抢劫犯笑得灿烂，这样的笑容怎么也不会让人把他与杀人两个字联系起来。里面还有抢劫犯更年轻时的照片，很多都是穿着军装拍的，这也就解释了抢劫犯那么好的身手是从哪里来的了。

    杀了这位别人的丈夫、别人的父亲周易一点也不后悔，他不是无情无义的人，但这种漠视他人生命并且随意夺取他人生命的人自己的生命也就变得不是那么宝贵了，你可以随意取人性命，自己也应当做好被人取走性命的准备。杀人者人恒杀之就是这个道理。在杀了一个人之后，周易也已经有了这样的觉悟，在这条不知道尽头的路上他已经回不了头了，如过河的小卒子一般。

    还在探查系统状态里的周易，不用开门也知道街上没人，他用衣服裹着手打开了门，然后就往街上的方向走去，身后留下敞开的大门，还有一具睁着恐惧的眼睛躺在了地上的尸体。

    被吓着的人，抱歉了！

    周易心中这样想着。他本不想这样做，时间拖得越久警察得到的线索越少，不过里面还有抢劫犯抓过来的受害者，周易只能这样把她救出来了。

    ……

    越往外走，灯光越多，繁华的声音也渐渐靠近了。

    周易坐上了回梅眉家的夜班公交车，坐在床边看着街道上五光十色的招牌，自由悠闲的行人，他的心里突然生出了一种出离感。他看着车窗上倒影，摸摸自己的脸。

    好像是有了一点变化，好像又没有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车窗上的那张脸与周易平时照镜子时并没有什么变化，但神色眼神却不可同日而语，是眼神让周易对自己的脸不熟悉起来。最后周易想到了梅眉，咧开嘴一笑，“瞎想什么呢？”

    收起了感怀，周易开始思考接下来的计划。《神仙茶》的销售肯定是要继续下去的，他底下的修行用到钱的地方肯定很多，有钱才会有各种各样的资源。修行当然也不能停下来，今天认识的老廉还有王坤都是可以发展的关系，可是周易担心速度的问题。在华夏像抢劫犯这样的人肯定不会少，不过这些人分布在全国各处，不说在警察前面找到这些人的难度，难道周易要在全国各地跑来跑去吗？

    周易在脑子里考虑，有没有一个地方杀人如同家常便饭呢？

    “叮……”

    拿出手机一看，原来是梅眉，周易情不自禁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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