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干系,晚辈亦是明白。”
荆道冲不再多言,转身跃在空中,可没走几步,忽又转过头来,道:“小道友,你真不知道老祖为何要与你说话?”
原承天苦笑道:“实在不知。”
荆道冲长叹一声,道:“老祖行事,鬼神难测。”这才慢慢遁进云海,很快就不见了身影。
原承天站在檐下,犹自发呆,心中就如这云海般翻腾不已。他初时觉得,天灵宗老祖会与自己说上几句,不过就是故旧间闲谈几句,可细细想来,又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修士返界极耗元神修为,若无重大事情,绝不会做此自损之举,有些修士飞升之后,甚至就再也不与以前的宗门联络,以免误了自己的修行。
而像天灵宗老祖这样,返界不说,还要浪费极其宝贵的时间,与一名故旧闲谈,或可谓旷古奇闻,是以原承天想来想去,也只能像荆道冲那样说一句:老祖行事,鬼神难测。
九珑在他身后道:“小公子,爹爹去的远啦,不必再看了。”
原承天转过身来,笑道:“这里是什么所在?好壮丽的一个大殿,为何空无一人?”
九珑道:“这是天灵宗前几任宗主的执事法堂,现在虽是不用了,可既是宗主驻足过的所在,当然不能轻易让别人使用。说起来,这里我也是第一次来。”
“本任宗主为何不在这里执事?”原承天步入大殿,借观看殿中景物以消胸中愁闷。
这大殿甚是空旷,而因很久无人来此,处处灰层堆积,身在殿中,就不免有凄清之感。
九珑背着双手,在殿前原宗主所坐的金椅前踱来踱去,又转过身来,道:“说来奇怪,本宗现任宗主,我却没有见过,别说是我,很多天灵宗弟子也没有见过,有次我问过爹爹,想知道宗主长什么样子?可爹爹把我骂了一顿。”说来悻悻不平。
原承天道:“身为宗主当然杂务缠身,又要清心静修,哪里能让你这个闲人见到。”
九珑笑道:“我怎么就算是个闲人,这天灵宗的很多事情,少了我可是不行。不过我却从来没给宗主算过神算天课,就像娘一样,爹也不让我算出娘的所在。”说到这里,九珑的脸色忽然苍白起来,原承天见她背着的双手掐个不停,知道她正在动用神算天课。
原承天知道,荆道冲不让九珑替素灵贞摆算天课,是因为怕惊动阴老魔,可为何宗主之事也不能算?替宗主预算前程,岂不也就是替天灵宗测算气运?
可为人父母,自然会为儿女着想,荆道冲不肯让九珑替宗主摆算,必定与素灵贞一样,有重大原因。
此时九珑的脸色越发惨白无比,那无疑是因为所算之事已涉及天机,原承天深悔自己未能及时阻止,忙喝道:“九珑,快停下!”
九珑紧闭双目,双手仍在动个不停,原承天生怕她就此触犯重大天机而被上天降下祸来,连忙手掌微拂,将九珑的双手拂开。九珑嘤咛一声,倒在原承天的怀里,原承天刚想问话,九珑“噗”的一声,将一口鲜血吐在原承天的胸前。
原承天一见九珑吐血,不由大惊失色,此次九珑妄测天机,看来非同小可,说不定立时就要送了性命,他身上纵有能起死回生的仙丹,只怕九珑也难以下咽了。
不得已,原承天先以定神之法,稳住九珑元魂,这凡人的元魂脆弱无比,定神之时绝不可操之过急,而需用极轻极缓之手法,原承天此刻心脏如鼓,哪里能静下心来。
他知道这是自己关心九珑过甚,实不宜动用定神心法,忙将紫罗心法运转一周天,以紫罗心法中清心滤神之功,先使本人心静如水,然后才将定神心法对九珑缓缓施为。
过了片刻,九珑魂定魄稳,呼吸也均匀了许多,这九珑的元魂既被稳住,肉身之伤就好治多了,好在几年前有在家乡给凡人施药治病的经验,原承天从物藏中取出几种灵草,真玄过处,灵草化为乌有,而灵草的药性灵气,则被原承天留在掌中。
如此以真玄之火烘培片刻,那药性灵气就化为一粒红丹了。原承天再将红丹拍碎,将药力从九珑的毛孔处透进去,这般连番施为,中间未曾停顿片刻,再看九珑,终于微微的睁开了眼睛。
九珑见自己竟是躺在原承天怀中,神色羞极,原承天虽是个童子,也是个男身,这样躺着怎成样子?可身子绵软无力,又哪能挣扎得起。
她忽想起刚才算的天课来,忙道:“小公子,我刚才算出的是……”见九珑要强行道破天机,原承天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