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心都化了,差点感动地老泪纵横,忙将小宝揽入怀里,一边吃着那发面糕,一边大度地与辰年说道:“看在小宝的面子上,道爷我就不与你计较了。”
辰年笑了一笑,道:“多谢道长。”
朝阳子刚想嗤之以鼻,却忽地记起了怀里的小宝,忙就把那声冷哼压了下去,也顾不上搭理辰年,只笑眉笑眼地哄着小宝说话。
山里饭时晚,待众人吃过晚饭,天色已是黑透了下来。小宝跟着辰年玩了这大半天,早就又困又乏,没等着回屋,就趴在辰年怀里睡了过去。杨婆子瞧见,想要抱了小宝回屋去睡,不想小宝却死死地扒在辰年身上不肯放手。辰年见状,心中也舍不得,便道:“大娘,一会儿我抱她进去,夜里就跟着我睡吧。”
杨婆子自端了灯回房,临走时却是叹了口气,回身与辰年说道:“还是莫要叫她这样恋你的怀,不然过两日你一走,孩子少不得又要哭闹,更是遭罪。”
这话一说,桌上其余几人俱都是一默。辰年低下头来,怔怔地望着小宝出神,朝阳子那里却是忽地说道:“要不,带着小宝一起走吧!有我和乔羽几个护着,又是在你身边,出不了什么事。”
“不行。”辰年断然拒绝,她抬眼看向朝阳子,冷声说道:“那是战场,刀剑无眼,生死无常。”
朝阳子也觉得自己刚才那话欠考量,听辰年这般说话,非但没有瞪着眼反驳,反倒是有些歉疚地低下了头。
瞧他这样,辰年便又解释道:“道长,我没别的意思。”
朝阳子闷声闷气地说道:“我知道。”
因着是朝阳子劫持了小宝,这才迫得辰年随他出山,搅入到这场战乱之中,为此,朝阳子对辰年母女两个一直心存着愧疚。辰年也知他这心理,想了一想,开解他道:“西边与冀州不同,几十万大军聚到一起,光指着耍小聪明是不行的,得有真本事才行。那么多名将,论起行军打仗,个个都比我强。我只先过去看一看,若是用不到我,我就回来。”
辰年话说得轻松,可朝阳子与乔老两个却都知道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封君扬与纥古越对敌,无论谁胜谁负,死伤了哪个,于辰年来说,都会是锥心之痛。
突然之间,朝阳子就觉得后悔,后悔自己不该拿着“大义”二字来压辰年。天下苍生与她有何干系?她就算是吃了百家饭长大,可她也活了那数万流民,还回去的也足够了!怎地就要逼着她一人来抗这“大义”!
朝阳子越想越是恼恨自己,忍不住抬手狠狠扇了自己几个耳光,口中骂道:“我老道也是柿子捡着软的捏,也是欺负老实人,我怎地不去劝那拓跋垚怜惜天下苍生?我怎地不去劝封君扬?不去劝那贺臻?”
辰年与乔老两个看得傻住,还是辰年先反应过来,忙伸手拦下朝阳子,低声喝道:“道长!你这是做什么?”
朝阳子对自己下手极重,就这片刻工夫,那一侧的脸颊已是肿胀起来,他咬牙说道:“不去了,你别往泰兴去了,只留在这里安心带小宝。”
辰年知他的心意,不觉有些感动,沉声说道:“道长,我得去。不光是为了大义,还有私情。”她低下头来去看了看怀中熟睡的小宝,又抬起头来看朝阳子,扯着嘴角向他勉强笑了一笑,“道长,你与乔老可要替我看好了小宝,等我回来。”
两日后,辰年趁着小宝睡觉之时,辞别了朝阳子与乔老等人,一人一骑出了南太行向西而去,追赶已经奔赴泰兴的郑纶大军。她的速度自是比大军行军快了许多,不过短短三四日功夫便就追上了大军,不想未见郑纶,却是先看到了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