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不会有人打扰我们的,我已经给了小二十两银子,叮嘱他千万不要让人打扰我的好事。”严三将胳膊向我伸过来,就要动手动脚。
我方才有了危机感,将面前的茶盏扫落地上,希望响动可以惊动外面的林大哥,谁料地上毛毯厚实,茶盏翻滚几圈,也没有太大响动。
我已经感觉到自己的神智开始模糊,只怕难逃魔掌了。
严三狞笑着向我扑过来,我惊恐地向左右闪避,严三愈加感觉有趣,笑得狂妄而淫邪,双手向着我胸前伸过来。
我已经退至墙边,再无可避!
千钧之刻,我将银针反扣在手心,趁他腋下空虚,奋力刺了过去。
成败在此一举。
严三始料未及,只可惜我身上没了气力,银针偏离了穴位,但是银针上的软筋散仍旧使他一僵,缓了动作。
我趁势推开他,踉踉跄跄地拉开门跑了出去。
林大哥竟然没在楼道里!
我惊慌失措地扶着墙大口喘着粗气,拼了所有的气力喊叫:“林大哥,林大哥!”
声音里不由自主带了哭腔。
若是林大哥不在,怎么办?纵然那严三暂时动弹不得,不能出来追赶我,可是我这幅模样,能够逃去哪里?
这里我没有一个相熟可以信任的人,无论遇到谁,都无疑是羊入虎口,自寻死路!
浑身上下如蚁啃噬,心底开始有隐隐的渴望升腾起来,直冲脑海。
我吃力地从袖口里摸出绝杀,向着指尖狠劲一划,钻心的痛楚立即掩盖了我身体里的欲望,心里暂时清明片刻。
我这个样子是绝对不能去街上的,唯一可行之法,就是寻一个无人之处,自己银针刺穴,将毒性煎熬过去。
我将手里的匕首攥紧,绝杀好像也感应到了我的危险,将寒气源源不断地输入我的体内,压抑着我心里愈燃愈旺的火焰。
我一面焦急地呼唤着林大哥,一面磕磕绊绊地向前走。
有雅厢的门猛地从里面打开,一道月牙白身影从里面疾冲出来,带着一股冷洌的气息。
我躲闪不及,一头撞了上去。酸软无力的身子再也难以支撑,向下滑落,就有一双坚实有力的臂膀揽住了我的腰。
一股似麝非麝的清雅墨香充盈着我的鼻端,我瞬间心安了。
“青婳?你怎么了?怎么会在这里?”
的确是凉辞的声音,冷清里透着焦灼的味道。
“凉辞,求你,快点带我离开这里。”我偎在他的怀里,满足地嘤咛一声。
“你又喝醉了?!”凉辞揽着我腰的手一紧,冰冷的声音带着暴雨欲来的压抑:“你的手又怎么了,谁伤的你?”
我已经完全感觉不到十指连心的痛楚,相反正紧紧地抓着凉辞的衣襟,使了最大的气力,将温热的血洒在他的前襟上,呼吸急促,浑身热烫。
“我中毒了,快点离开,求你。”
凉辞眸光一紧,终于察觉到了我的异样:“该死!你这女人难道就不能安生几天吗?”
说完弯腰将我打横抱起,沉声吩咐道:“木麟,跟墨罕来客说声抱歉,我先行一步。”
然后是木麟闷声闷气地应答声。
好像立即有人从雅厢里走出来,油腔滑调地扬声调侃:“春宵一刻,麒王爷尽管风流快活,我等绝不拖你后腿。”
随后有人大声哄笑,不怀好意。
凉辞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抱着我急匆匆地下了楼梯。
我已经面色潮红,呼吸都不均匀起来,将脸埋进凉辞胸前,他身上的阳刚味道,带着熏人的暖意,诱惑着我。
我努力隐忍,浑身已经香汗淋漓,几乎将指甲嵌进他紧绷的身体里。
凉辞似乎感应到了我的隐忍,大步流星,穿花廊,过厅堂,一路行来,听到酒楼大厅众食客停止喧嚣,瞬间鸦雀无声。
少倾,不断有杯盏竹筷落地声,吸气声,众人震惊的私语声。
凉辞昂首阔步,充耳不闻。
我知道,这一次事情若是传扬出去,还不知道又是怎样的流言蜚语,我只怕真的落入万丈深渊,万劫不复了。
但是,在我的心里,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麒王府马车就侯在门外,车夫见凉辞出来,赶紧调转马车,行至跟前,车夫利落地一跃而下,撩开门帘。
凉辞抱着我径直上了马车,放下车帘,沉声问道:“可有解药可解?”
我摇摇头,咬紧牙关,努力平稳呼吸:“来不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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