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互相对立

拉来了半车的军工子弹，只是要她去和一家平平无奇的酒馆中，一个更加平平无奇的酒保建立友谊。

    不死川真就感觉自己好像完全和他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虽然的确这是事实，但她还是很好奇这家伙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目的？”男人疑惑的重复了一遍不死川真的话，“不不不，我这个人没有什么目的。”

    “你知道为什么有狗会追着汽车跑吗？而且它们追上车之后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只是为了追而追罢了……就像我一样，没有什么目的可言，只是为了做而去做。”男人说。

    不死川真的嘴角跳了跳，果然这家伙的脑回路不是常人能够理解的。

    “那么你下一个给我的任务是什么？”准确来说，不死川真也不怎么关心他的目的，只要他继续付钱就行了，毕竟这家伙的任务报酬可比劫掠者工会里高了不知道多少倍。

    “暂时没有了，不过你随时可以来找我，你知道我住在这，我相信你也不会把金主让给别人。”男人说着，终于画完了墙上的东西。

    他满不在乎的把笔随手扔掉，落在地上发出啪嗒一声。

    不死川真眯着眼看了看墙上的字。尽管渐进自由的血清给了她不少异于常人的能力，但这双在夜里能看清东西的眼睛并不能起到翻译的作用，墙上的文字是旧文明的产物——她完全看不懂。

    “好吧，我知道了。”她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这个漆黑的屋子。

    直到她走远了之后，房间里才出现了明亮的光芒，但那光芒的来源既不是灯泡也不是烛火……而是这男人的脑袋。

    或许用脑袋来形容并不合适，准确的说，发光的东西是他脑袋上的屏幕。

    是的，这男人的整颗脑袋都没有一个主正常人类的五官，他脖子以上几乎所有的面积都被一堆有弧度的液晶面板覆盖，就像是戴了个头盔一样。只不过这个头盔的科技水平，比起地下城最顶尖的设备，都要高出好多个阶级。

    在他下半张脸上，一道勉强可以称之为嘴巴的缝隙张开，露出了其中清晰可见的机械传动结构与金属牙齿：“真可笑，我的目的……”

    “我可没有目的，我只有乐趣。”男人后退了几步，满意的看着写满文字的墙，“这里的乐趣，可比那里要多得多啊。”

    尽管此时房间里除了他以外别无其人，他还是自言自语似的说着：“第三生命想要制造规则，真是狂妄，人类本身就是规则，人类的所作所为就是律法，我们不需要一群凌驾于人类之上的人造物来限制我们的规则。”

    “旧文明的覆灭已经证明了我从未做错，而在新文明中，人类需要选择自由！”

    男人脸上的屏幕中，闪烁出了第三生命的标志，一个画着天秤的正三角形。而后，一个大大的红叉把它一分为四。

    “渐进自由……哈哈哈，这名字，取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