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不过笑声结束之后,瑞文和我都沉默了下来,不因为别的,只是突然找不到话题了。
很多时候都会这样,突然很兴致勃勃的说着说着就失去了目的与方向,然后就是沉默。
而'沉默';,在很多时候,都等于'煎熬';。
不过沉默倒是并没有持续多久。
"你说的有话要说,不会是想来说这些叙旧的事吧?你想说什么,现在还是说正题吧。"
瑞文一点也不傻。
"其实,我主要是想问你真的做好准备了没有,这可是开往德玛西亚的船。"
我的谎言又开始,我明明不想说这个。
"哦,你是想说这件事么?这个倒是没什么,现在对我来说,哪里都是一样。而且,那个地方也并不是没有一个熟人。"
她在说卡索,从那种表情就可以看得出来。苍白的脸上显现出些许的红晕,喜悦的心情都传播到了周围的空气里面。
我突然想到,原来这场我们的'回程';,在瑞文的眼里,却是有不一样的意义。因为,我的谎言。
因为,我说了卡索还活着这样的话。
我有些战战兢兢,不知为何。
"但是,这就真的与诺克萨斯诀别了。你想了没?"
我在往其他方面上引,我明知道这些会给她带来痛苦,但是却不得不这么做。
在众多的痛苦的事情当中,人会条件反射的去选择比较轻微的一边。
瑞文的脸色又稍微变了变,那种细微的喜悦情绪被掩盖了。
"这种事情,我也并不是没有考虑过,甚至可以说,我考虑了很多。不过,那又怎样呢?诀别,其实早就已经诀别了吧。"
瑞文看着我的眼睛,她像是在向我证明什么一样。
眼神很坚定。
一副表明自己真正下了决心的态势。
"但是,诺克萨斯不是你的祖国么?"
"那个国家确实是我的祖国,这个没错,不过,什么才算是祖国?"
这句话好像似曾相识,眼前的瑞文的身影和某个人的影子仿佛在重合。
瑞文接着在说。
"我倒是爱着我的祖国,但是祖国的人不爱我。这不是也没办法的事么?而且,我这不是已经被所谓的祖国给抛弃了么?你也看见了的。"
瑞文的心情,我现在是猜不到了,但是...疼痛,是绝对的。
我没有说话,沉默的看着她。
瑞文像是要表现给我看一样,拼命的微笑着。
微笑的模样,但只是模样。
是我在不停的挖着她的痛楚,但是...这完全没有办法,因为,因为...
瑞文这个时候,还在自顾自的说着。
"不过说起来,祖国到底是什么组成的?那个祖国这个东西,好像总是在被那些大人物所控制着。祖国,这东西其实是个动物吧?"
瑞文的话越偏越远了,她像是在拼命的对着我解释着什么,可能她只是想告诉我'我已经彻底的和诺克萨斯断绝了';这句话,但是只能用这些迂回的方式表达着。
而且,最难受的事情,是我明明知道她暗里想说的话,但是我却必须得装着不清楚不明白的样子。
这样假装糊涂着,继续的用言语撕裂着她心里的伤口。
糊涂比清醒好像更难。
现在有些体会到了,但是却骑虎难下。而且,就算那件事情现在不说,拉克丝她们在场的时候会更加的说不出口。
但是如果,让她去亲眼面对的话,比起我告诉她,可能会演变成瑞文会痛恨着一个国家而乱来,到最后被德玛西亚人抓住被处死。
到时候,那种局面,不是又像是我害死了她么?
如果现在告诉她的话,她的仇恨会不经意地转嫁到我的身上一些,会怪罪着我欺骗了她。把事情的恶果推一部分到我的身上。
我种的因,只分一半的果。
已经是最好的优待了。
"祖国这个话题可以先放到一边,但是诺克萨斯应该,还有你的亲人吧?"
瑞文这个时候突然捂着肚子'哈哈哈';的笑了起来,像是我在说着什么不得了的笑话一样。
"我可是个孤儿,哪里来的什么亲人,我从小,就活在诺克萨斯的竞技场里了。不过非要说亲人的话,唯一的一个亲人...在德玛西亚。"
后面一句话,瑞文说的很小声,而且苍白的脸又开始泛起了红晕。
"但是,如果,只是如果,那个...唯一的亲人...已经不在了呢?"
我终于说出了口。
瑞文却在我这轻声的话语里,缓缓地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眼眶像是要撕裂了一般。血丝都已经清晰可见。
"你,在开玩笑吧?"
瑞文一点也不傻。
真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