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胸口受了重击,伤了心肺,需要好好调养。”郎中将自己开的药方递给嘉禾道:“马上按照药方抓药,这几日我每日来给姑娘看诊。幸好姑娘此前服用了护心丹,护住心脉不散,不然就危险了。”
郎中走后嘉禾忙着让人去抓药,而常衡也被叫了进来,见到孟丛云询问的眼神急忙道:“姑娘放心,卑职那天晚上就将失踪的吴松等人救了回来。”
“首阳山呢?”孟丛云点了点头,恍惚中才想起,那个吴大头出来的时候伴随着石门的开启传来的几声呼喊应该就是吴松等人发出的,只是当时没在意而已。
“主君被姑娘受伤和在首阳山遇袭的事情震怒了,已经调动了偃师和荥阳还有巩县的驻军去剿匪。卑职也将那条密道告知了王县令,现在想来首阳山的双头蛇应该已经被剿灭了。”常衡那天晚上匆匆将孟丛云送到荥阳总舵安排郎中之后就马不停蹄直奔京城向孟昭图汇报了这次事件的前因后果。在得知孟丛云被袭击之后,孟昭图盛怒之下,立即命令三地的驻军限期剿灭首阳山的山贼。而常衡则带着嘉禾连夜返回荥阳,在路过巩县的时候将消息递给了王县令。
“也难为父亲会生气,我一个孟家女在外面公开打出了孟家的旗号,居然还会被人袭杀,这等于踩到了他最看重的孟家颜面上了。”孟丛云喃喃自语,随即眼神之中露出了一丝遗憾,苦笑道:“可惜我昏睡太久了,那个吴大头说他们是和巩县的角奎客栈一个姓石的人联络的。这番大举行动,只怕这根线也跟着断了。”
“姑娘重伤在身,就不要再多思多虑了,安心养伤。主君已经抽掉了新的人手前来增加对姑娘的护卫。”常衡在一旁见到孟丛云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就连眼神也变得有些暗淡,急忙低声道:“姑娘放心,巩县的事交给卑职处理。另外主君询问,姑娘是否需要停下对商行的巡查,返回家中养伤。”
“衡哥,你去给父亲传讯,就说我的伤势不要紧,此番出来荥阳绝对不能劳而无功。丛云定会努力,不负父亲和大娘子所托,不给孟家和父亲丢脸。”孟丛云想了想之后道。
“姑娘你这是——”常衡脸色一变,有些焦急道:“你如今重伤,这样的话虽说主君听了会欣慰,但是姑娘你的伤——”
“不用担心,相信我,会很快好起来的。”孟丛云摇了摇头,笑道:“其他的话想必你知道该怎么说吧?我的处境不比其他几位主家女,现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活下去。你通告小娘一声,也要这么说,知道吗?”
“好吧,姑娘你安心养伤,卑职一定办好这件事。”常衡暗自叹息一声之后拱手道:“这几日卑职让吴松和姜岩带人日夜不断,在姑娘的住处巡逻,确保不会再让人伤害到姑娘。”
常衡躬身一礼之后走了出去,就剩下孟丛云独自一人躺在这里静静的出神,只是随即她就再次忍不住昏睡过去。
等到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天黑时分了,嘉禾趴在床边见到她睁开双眼之后喜道:“姑娘你醒了?我马上去把药端过来。”
孟丛云在嘉禾把汤药端过来之后挣扎着低声问道:“嘉禾,这药是你亲手去抓的吗?熬药的时候可有其他人插手?”
“放心吧姑娘,这药是我自己熬的,端进来的时候也都只有我一个人。姑娘放心,衡哥吩咐了,姑娘的饮食汤药外人不得插手,如果奴婢有疑问的话,他就要试吃一遍。”嘉禾一遍吹着调羹,一边低声道。
“那就好,嘉禾,你知道吗?变局开始了。”孟丛云一边喝着汤药一边忽然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眼神之中忽然闪过一丝担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