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庄头为了护卫我孟家家财不被贼人窃取,与之力战身亡,我心悲悯,还望忠心之人英灵不远。”孟丛云看着一身孝服的吴功和吴嬷嬷跪在自己身前,叹息一声道:“吴嬷嬷,节哀顺变吧,吴功,从今日起,你就担负起这黑山庄的庄头一职,希望你牢记你亡父的教诲,谨慎做人,谨守本分,为主家分忧,为庄户谋福。”
“多谢姑娘信任,吴功必不辜负姑娘所托。”昨夜里吴庄头和他母子说了一夜,天明时分孟丛云听到西厢房里传来一阵大乱,随即就有人来报,吴庄头和入室窃贼双双身亡。而白天吴功看向孟丛云的眼光也再也不同了。
“好了,吴嬷嬷,你夫新亡,就先在庄里帮着料理后事,等过了三月之期以后再回府中。”孟丛云道:“回去之后我会帮你禀报大娘子,帮你告假。”
孟丛云安抚完两人之后在吴庄头的灵前致意之后才离开,黑山庄的事到此为止也算是了解了,所以她也没有再打扰吴功他们,在庄园内修整,等过了吴庄头发丧之后才开始收拾行装。
“姑娘,吴功前来求见。”孟丛云正在看着常衡这几日给自己寻来的那柄长剑,听到嘉禾进来回话之后若有所思道:“看样子他还是有心了,让他去小花厅等着。”
孟丛云看着长剑叹了口气,沉思半晌之后才独自来到小花厅,见到吴功已经在那里跪着了。
“吴功叩谢姑娘活命之恩。”吴功朝着孟丛云磕了三个响头之后道:“多谢姑娘一片保全之意,吴功日后定当结草衔环,唯姑娘马首是瞻,不敢有违。”
“你起来吧,你只要记得你父亲因何死去,往后行事多加小心,持身正直,就比什么都好。”孟丛云一声叹息之后道:“只是我力弱,空有维护之心,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姑娘放心,吴功一定牢记教训,和往日里那些蝇营狗苟一刀两断,重新做人,不敢忘姑娘今日垂怜之情。”吴功泪流不止,重新跪倒在地。
“如此你也能对得起你父亲了。”孟丛云点了点头道:“以后切记,不要想着报仇,那些人你惹不起,我也惹不起,好好活下去。”
“吴功谨记教诲。”孟丛云的话他知道是什么意思,所以再次磕头之后才缓缓退了出去。
“姑娘为何要对这个吴功网开一面?难道姑娘不怕他以后被人利用,对姑娘不利?”嘉禾在吴功走后,扶着孟丛云起身道。
“他会不会对我不利,和我关系不大。”孟丛云叹息一声之后看了看嘉禾忽然开口道:“我只是有些羡慕他,吴庄头虽然死有余辜,但是舔犊情深,一片苦心都是为了他这个儿子!比我却又是不知好了多少。”
“嘉禾,以后记得好好照顾小娘,知道吗?”孟丛云忽然的一句话让嘉禾悚然一惊,才开始抬头却见到她已经独自往外而去,急忙追了上去。
黑山庄在办丧事,而常衡却和田文在夜里办完了另外一件事,第二天一早才匆匆而回,孟丛云也没问结果,只是吩咐吃过朝饭之后立即出发返回京城。
“姑娘,那个吴功说是替亡父守灵不便前来送行,让姑娘不要责怪。”吴松见到车队准备停当,上前禀报道。
“各家有各家的事,随他去。”孟丛云起身登上马车,一行人匆匆返回。从黑山庄到京城帝都足有近三百多里地,路上田文也要回队,在半道上和众人分别,只有吴松和常衡朝对方使了个眼色,后者点了点头匆匆而去。
“昨夜的事办好了?”吴松看了一眼常衡,忽然问道:“这件事事关重大,你们必须尽快出手,不然的话只怕那个吴功根本就扛不住。”
“放心,七姑娘亲自吩咐过了,自然不会出任何差池。”常衡一笑道:“早先就听说七姑娘聪慧无双,现如今我算是服气了。”
“我也服气。”吴松一笑,两人落在后面,他似乎有些感慨,忽然道:“只是她以后还有诸多劫难,单单是这个忠义侯府就不是她能应付得了。”这话说的常衡也跟着叹息不已,随后相视一眼之后匆匆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