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未停,便见前方数人迎来。
“毗,拜见主公!”
“佐治来了啊,驰道修建一切可好?”
“得亏张平难输送即使,驰道进展甚快,恐超预期。只是民棚有缺,数千移民尚无居所。此外,眼看入冬,天气渐寒……”
辛毗一丝不苟得汇报,羊安侧耳拭目。直到言罢,方才突然问道:“乃兄可有书信传来?”
言语猝不及防,辛毗不禁失神,稍作反应,方坦言说道:“家兄确有书信传来,邀属下投奔上党。”
羊安急道:“佐治以为如何?”
辛毗直视羊安,眼神坦诚道:“自随主公奔走数载,毗深念天下乱世,平者,必公也。而袁绍表里不一,不足投也。”
羊安见他目光灼灼,心下了然。又问:“乃兄处,又当如何?”
辛毗答:“属下已回信拒了此事,各为其主罢了。只求明公念属下之义,来日破袁之时,饶兄长性命!”
“仲治兄大才,既不念佐治之情,我亦不忍害他性命。倒是此番,委屈你监造驰道。”
自出使幽州返冀,辛毗便被派来监工。冀州众人皆知其不过因辛评投袁,而被迫远离州府中心。辛毗却信真金不怕火炼,羊安此举亦不过是为避嫌。此刻闻言,眼眶不禁微热,拜道:“公之所命,毗自无不从。”
“好,好,待此间大功告成之时,便是尔辛佐治加官晋爵之刻!”
再回邺城冀州牧府,天已入夜。
书室中,回想辛毗汇报因驰道修建快速,而生出的种种问题,最终全落到一个钱字上。
扩军、造甲、兴学、劝农、修驰道。去岁州府虽截流了地方税赋,州库终也免不了见底。
羊安于是不禁轻柔脑袋,糜筝见状乖巧的在身后替他垂打背脊。
正烦恼间,戏志才突然推门而入,边道:“主公……”
待见糜筝在内,却又欲言又止。
糜筝也算懂事,忙见礼告退。
戏志才于是方道:“主公,渤海急报,公孙瓒引步骑三万,南下渤海。护军将军太史慈引兵拒敌,三战三败,已退入章武城中!”
“甚么?”羊安拍案而起,脸上尽是难以置信。
按说,那公孙瓒虽是百战之将,太史慈早经战火洗礼,不该如此不堪。
待见戏志才眼神淡定,方觉此事或另有玄机,遂稳定情绪,自顾入座。
果不其然,却见戏志才又道:“军祭酒郭嘉有书信传来。”边说,边不急不缓地从袖中摸出一方锦帕。
却见上书:大甥勿忧,子义三败,乃吾之用计。公孙瓒不足惧也,且遣陷军、轻骑二营援驰,渤海可保无虞。待公孙退军之时,另有大礼奉上。
羊安似懂非懂,片刻,方有觉悟,忙问:“渤海都尉现在何处?”
“张都尉尚在南皮!”
这一刻,羊安似乎读懂了这一老一少两个阴谋家的图谋。
“大兄,速传我军令,遣高顺、张辽引本部兵马援驰渤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