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官军埋伏?”
“是为...”高进话到嘴边,却忙又吞下。当日赵高中伏,乃是为救援于自己,羊安之意,便是怀疑自己。高进当下恼怒道:“不是某,你莫要含血喷人。”
不想羊安却冷冷道:“我再问你,大军覆没,赵帅身死,何以高将军独活?”
羊安此话却越发激怒高进,他情绪激动的将当日之事一一陈述,只是他越说越轻,却突然反应过来,低声道:“所以你方才见某,却以为某是那奸细?”
“不错。”那高进心胸狭隘,又像块牛皮糖不依不饶,羊安本不想与他死磕,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做了毫无意义,只会徒增烦恼,当下便给了个台阶道,“我做事向来对事不对人,方才高将军骂的痛快,我却在想,以高将军的为人、与赵帅的关系,断不至于做出这般事来。可不是高将军,又会是哪个,我实在是没有主意。”
高进此时已跟着羊安节奏,想了片刻道:“某也想不到是哪个。”心里却想,这小子还算仗义,不似先前那般可憎。
羊安自然不会和他纠结这个没有结果的问题,又道:“实话说了吧,高将军,我知道你不待见我,然此时头等大事,便是为赵帅报仇。赵帅待我不薄,他既为官军所害,我实不能善罢甘休。”说着,羊安作势欲哭。
高进见羊安说的诚恳,心中倒有几分羞愧。当初嫉恨羊安,却也连带将赵高恨上了,那日兵败,也只顾自个儿逃命,未曾有救援之心。更甚者,初闻赵高身死,自己居然有几分快意。但说到底,那赵高对自己还是不错的,自己自幼丧父,多赖赵高帮衬。人便是如此矛盾,一边记着怨,一边念着情。高进当下双眼发光,看着羊安道:“何以报仇?”
“我观王帅是可以托付之人,然此时我等手中并无兵马,因而身份尴尬。我自然做不得冲锋陷阵之事,若让将军做这马前卒也是大材小用。不若,待此间事了,我等请了王帅,往居巢、舒县一趟,收拢赵帅残兵,由将军领之,我在一旁辅佐。待下舒县,为赵帅报了血仇,到时候,你我恩怨再行解决,将军以为如何?”
羊安抬举高进,话说的舒服,高进羞愧道:“哪还有甚恩怨,便依军师。”
说话间,忽闻帐外响起“哈哈哈”的笑声,二人抬眼望,见王当迈步入帐。他方才在帐外听二人交谈,已知道个脉络。他原本看来,那高进是赵高同乡可比羊安可信。可如今倒觉羊安说话情真意切,有理有据,又懂适可而止。那高进却是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以私怨诋毁。二人高下立判,他自然更信羊安。
王当进帐,便笑着和身旁的张绍道:“某就说,哪里来的奸细嘛?如今这般,二位言归于好,岂不快哉?”
张绍点头道是,羊安却故作吃惊道:“王帅?你怎在此?”
“我若不在此,又怎能洗脱尔等嫌疑?”此事既已水落石出,王当又吩咐左右道,“还不快给诸位兄弟松绑?”
羊安心里清楚,这哪里是洗脱二人嫌疑,那王当一开始,怀疑的便只自己一人,当下却也不好说破。再一看,自己随行众人也随同入账,只是双手反缚,口绑布条。潘大如释重负、侯三面露喜色、太史慈却投来赞许的目光。羊安自然不晓得方才帐外情景,众人身后具已安排刀斧手,只待落实羊安奸细身份,便就地处决。羊安自然是风轻云淡间化解的危机,可众人在帐外却是听的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