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死了。”
易凡呵斥一声,淡淡的道:“那小子命大,还死不了,且让我去叫醒他。”
说罢,转身就出去,三女一呆,相问究竟,奈何易凡懒得解释,只好互相搀扶着急忙跟上。
到了前厅,几个丫鬟仆役靠在墙上睡着,听到脚步声,惊惶的跪直身子,低着头不敢说话。
易凡走到棺材前,看着面色惨白的书生,笑道:“老子到头来,还承了你的情,真是世事无常,因果相还。”
说着,眼睛看向厅外虚空,远远的一处地界,面色微冷:“如若不是顿悟醒来,怕是还看不透你的跟脚,现在倒要让你吃吃苦头。”
话语一落,脚一踢棺材,顿时跌落下来,书生滚出,被易凡一掌拍在额头:“还不醒来?”
不多时,就见厅外虚空,飘来几缕青烟,在书生半丈处凝结,徘徊不已。
“既然回来了,还不归位?”
青烟一落,自七窍处而入,书生身体,肉眼可见的红润,接着身体一软,缓缓睁开眼,茫然四顾:“我,我站在哪?”
易凡踢了一脚,翻了翻眼皮:“当然在家,你以为在哪?”
褚小姐和妇人看见书生活了,既惊骇又惊喜更激动,一股子扑了上来:“吾儿,沈郎……”
“菲儿,娘,你们,你们?”
书生浑身一震,惊恐的坐起来,四顾打探:“道,道人呢?”
“不用看了,你说的道人不在这,他也不敢来这。”
易凡眼睛一眯,声音顿冷:“你且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书生摸索了下身体,发现自己还活着,吁了口气道:“我也不知怎么回事,睡得好好地,好似听到有人叫我,刚要睁开去看,突然身子就一轻,浑浑噩噩的跟着声音而去。
很快就在一处道观,看见了在城隍庙前,遇到的那个道人,他问我,可满足了心愿?旋即又问我经过,我不敢隐瞒,老实说明后,求他放我回去,谁知他却不理,反而大笑,接着就见一大火从天而降,烧得那道人惨叫,满地打滚,而我就醒来了。”
易凡微微点头,冷笑道:“却是那道人心不善,拘了你魂魄过去,时间长了,你就会彻底身死,要不是老子刚好突破,你现在死的不能再死。”
书生一怔,连忙起身跪拜:“多谢先生救命之恩。”
妇人和褚小姐,也跟着跪下磕头。
易凡摆了摆手,道:“你助我突破,我救你一命,咱们谁也不欠谁的了。”
当然,如论结果,自然是他的顿悟,更加珍贵,但对于书生一家人来说,自是性命更宝贵。
书生茫然,虽不知易凡到底说的何事,却知道自己无意中帮了他一个大忙,但心中感激却不减,仍是磕头谢恩。
……
杭州城里一处道观,几个老老少少费了许多功夫,才堪勘熄灭了大火,而火中道人,浑身一片焦炭,已经奄奄一息。
几人惊恐的对视一眼,谁也不敢上前,这莫名大火从天而降,不烧外物,专针对道人,实在可怕。
“师叔,您怎么样?”
一老道士,小心的问,却始终不敢上前。
眼前这道人,是他玉华派派遣来杭州的上真,一身修为达到炼气化神之境,在门内也是中流砥柱,没想到不过来到杭州几年时日,就落得如此下场。
难不成,杭州已经这般危险了么?
玉华派虽不是顶尖大派,但也算得上一流之列,门徒千数,弟子众多,上境高修也是不少,罕有人敢得罪。
到底是何方高人,招来天火,惩戒师叔呢,一时间人心惶惶,不敢做主。
道人已然半昏迷,一身肌理尽毁,残余的意识,只吩咐了句:“传音门内,遇大敌,速救。”
说完,就彻底晕了过去。
……
书生调理数日,已然彻底恢复,身体安康,气血充足,再也不见魂魄散离之相,一家人更对易凡感激。
易凡却要走了,自己实力已然恢复,更上一层楼,虽未彻底突破‘罗汉’果位,但已然不远,只需静安积累,不过数月之事。
之前想着,自己实力未恢复,那就借助沈家之手,查探大妖消息,但现在却不用。
书生苦苦挽留,易凡却执意要走,到了门前,身子一顿道:“如若有人来问我,你告之蜀山剑派代全子就行。”
说罢,摆着衣袖,提着一坛酒,摇摇晃晃的就走了,很快就消失在巷头。
书生再次跪在地上,遥遥磕头致谢。
易凡到了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又看了看自己,小小个子,十分不起眼。
倒不是他不能恢复原状,而是已经习惯了,此副模样游走街坊,倒是十分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