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任何人压的他喘不过气,说不出话。绝不会有,即便有,那个人也一定是他自己。
他有这个自信,也有这个能力。
他已从宫殿外走进来。
带着破洞的衣服看起来很随意的裹在了身上,腰间挂着酒葫芦,酒葫芦似乎也很旧了。
他看起来简直平常的很——道边的乞丐岂非很是常见?
可他左颊上那淡淡的灼伤的疤痕却又让他看起来非同寻常,也许他本就非同寻常。
他在笑,大笑,笑声豪迈:“哈哈哈,想不到万仙坛竟是在这等地方。”
纱帘后有人,一个男人,也只有他一个人配坐在那纱帘后。只听他笑了笑,道:“万仙坛为何不能在这种地方?”
顾嗟叹道:“这里简直太烂了。”
他竟然说铺满金砖的宫殿太烂了,世上大抵只有顾嗟叹才能说出这句话。
纱帘后的男人好似一点也不吃惊,他只道:“不知顾兄觉得什么地方才是好的?”
顾嗟叹仰着头想了想:“有酒的地方就是好的。”
男人微微一笑:“在下这里也有酒。”
顾嗟叹当即咧嘴笑道:“那你这里就是好的。”
男人点点头:“绝没有比我这里更好的地方了。”
说罢,只见他拍了拍手,宫殿暗处便涌出一波舞姬,薄纱衣服,隐隐可见,玲珑玉体。
顾嗟叹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围绕他身侧的笑的比花还娇艳的女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拉着坐在了上首的位置上,同时还被灌了一口酒。
纱帘后的人笑了笑:“这里的酒如何?”
顾嗟叹点头:“好极了。这实在是个好地方。”
纱帘后的人笑声更大:“这里的女人如何?”
顾嗟叹看着那些舞姬,皱了皱眉头:“比酒差远了。”
3.
纱帘后的人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还在笑:“那是顾兄还没见识到我万仙坛的绝色。”
顾嗟叹道:“你不给我见识我又如何见识。”
那人回应道:“时间还不到。”
顾嗟叹道:“还需多久?”
那人大笑:“急什么。绝色总是有的。不过越美丽的女人就越喜欢打扮,越喜欢打扮耗得时间就越长。”
顾嗟叹似懂非懂:“好像有点儿道理。”
那人道:“岂止一点儿道理?”
说罢忽一挥手,“待在下先给顾兄介绍两位朋友。”
话声未落,已走上来两个人。
一个是染小姐,在他旁边慢慢悠悠的跟着一个黑袍男人。
纱帘后的人说道:“男生女相的那位是我的右护法,顾兄可以叫他染小姐。他旁边那位,是我的左护法,名唤薛柯。”
染小姐与薛柯一起并排坐下。
染小姐蹙眉:“薛柯,你能不能往旁边挪挪,这么小的位置我坐不下。”
薛柯看起来就像是一尊雕塑,说话时仿佛连脸上的肌肉都是僵硬的,动也不动:“不能。”
染小姐冷哼一声,朝着顾嗟叹友好的笑了笑,又用手指头戳了戳薛柯的胳膊:“薛柯,你能不能对客人友好些?”
薛柯仍是面无表情,甚至连眼神都是固定在一个位置的:“不能。”
染小姐无奈道:“薛柯,你能不能多说一个字?”
薛柯盯着杯中的酒,声音冷硬:“不能。”
染小姐彻底没法子了。但他仍不死心:“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薛柯不开口。
染小姐道:“每个人都应该做一些曾经没做过的事来为我们的贵客接风洗尘。”
说着看了一眼纱帘后的男人,眼睛中满是敬畏之色:“当然,坛主自然可以拒绝。”
纱帘后的男人原来就是万仙坛坛主司空妄。
司空妄闻言一笑:“绝不会拒绝。”
染小姐娇笑:“既然坛主都不曾拒绝,那属下等自然更不能拒绝了。”
司空妄笑出了声。
染小姐瞥了一眼薛柯,道:“薛柯,我从未听过你唱曲儿,不如你给客人唱个小曲儿好了。”
薛柯头也不抬:“不能。”
染小姐眼睛一瞪:“薛柯,坛主都说不会拒绝,你难道比坛主还尊贵不成?”
薛柯不理他。
染小姐脸都气红了。
司空妄适时温柔的笑笑:“算了算了,不唱就不唱吧,染小姐不妨来唱一曲。”
染小姐登时敛了怒意:“坛主吩咐,自然不好拒绝,只是属下早已唱过曲子,不如来为顾大侠跳一支舞如何?”
司空妄点头:“你决定就好。”
顾嗟叹仰面喝了一大口酒,笑道:“简直好极了。小姐绝色,若是女子,在下定然要敬你三大杯。”
染小姐笑道:“男人又如何?”
顾嗟叹摇头叹息道:“灌醉一个男人我又能占什么便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