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洪亮如钟,饱含深情。
周政也收起了一副玩笑的神情,亲自将阮万铁扶了起来,同时对大家喊道:“大家不必这般,都起来!”
大家见周政没有官架子,也开起了玩笑。“大人,您就是我们的雨神,求神拜佛都没有求您好使!”
“过奖了,过奖了!不过有一点倒是真的,求神不如求己。大家把地里的庄稼伺候好了,收成好了,手里有粮了,这艰难的日子才好熬过去!”
“是这么个理儿!”
“大人,我昨天去趟县里,发现路边已经出现难民了。后面在咱们县里的难民会越来越多么?到时候会不会出现我爹他们那一辈里难民抢砸的事情?”
有个胆大的见官民氛围正好,忙问出自己担心的问题。
“不会!其实这次干旱范围很广,咱们庐临府周边四个州府都波及到了。别的地方早在九月份就出现了流民,本官已经同咱们庐临府的守备将军凌将军打过招呼,绝不放别地难民进入咱们庐临府。你们所见到的难民应该是咱们庐临府里的人。
因为咱们清水县开渠引潜龙江的水比较早,其它县的老百姓想是得到消息,欲来这讨口饭吃。所以咱们这难民会有,但不会成群出现。当然特殊时期,大家也务必保管好自己的财物。出门最好结伴,以免被一些心思不正之辈算计了。”
“多谢大人帮忙解惑!”
周政离开前特地交代迟猎户,“子敬兄,这个磨坊麻烦你让你的人给盯好了,切莫让这里出了乱子。”
迟猎户嘁了一声,“人家小丫头早就想到了!喏,我就是被她聘用专门维护这里的秩序。”
周政不可思议地晃了晃脑袋,“这小姑娘是只有十岁吧!怎么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迟猎户白了他一眼,“你以为墨者能人是吃干饭的?他看中的人能差得了?”
“该说不说,如果不是墨门中有些人自我膨胀得厉害,认不清现实,把墨门给败了。墨门里的能人还是很厉害的,有的甚至是令人叹为观止!
就像这次的水磨和连机水碓。图纸我是三四个月前就寄回去的,到现在为止愣是没有一个人给鼓捣出来。他们还非得说是我在说天方夜谭。”
迟猎户脸色严肃了起来,“奇技淫巧独尊墨家!这可不是吹出来的。除了不会打仗,什么东西是他们不能做出来的?只可惜历经几次动荡,他们墨者也是一代不如一代。但是人家再怎么不济也比我们要强。尤其是那燕木匠,倒是让我看走了眼。”
“可不是么?他倒是滑溜,今儿就趁机把自己人身保障给要到了手。得亏今儿,我本就是为他的事而来。”
“这人不可貌相啊!”
在迟猎户和周政闲聊的时间里,磨坊外排起了长队。
因为新打了粮食,赋税又比往年减少了一半,大家手里都有不少余粮。这不就想磨点新面或者舂些米出来犒劳下自己和家人。
“大丫,就这阵仗,咱家啥时候可以轮到呀?”阮万铁急得不得了。
“爹,急啥?咱们晚上来磨就是了。”
“这这……”
“家去了,你不是还要跟爷爷一起商量编织高粱席子的事么?”阮青青提醒道。
“对对!赚钱的营生不能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