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二排、驾驶班的顺序,由各班长带队到食堂二楼司务长叶山水的宿舍,领取九九式的新款军服。
指挥排的那帮人在外面参加专业集训,他们将由各集训队另外安排时间,回连队领取。
这次配发的九九式新款军服,义务兵的包括:贝蕾帽、夏常服、长袖短袖、迷彩服、皮带、领带、领夹以及一双高帮迷彩鞋;干部和士官则是比义务兵多了一双三节头的皮鞋。
上头的领导考虑得也是周全,发了皮鞋的干部和士官们,还人均配有一盒“金鸡牌”的鞋油。
这种“骚操作”,可真够细致的。
领完服装,六班宿舍。
“班长,要是把这玩意也换掉就好了,每天上个几趟厕所,都要来回解绳子、系绳子,真是麻烦。”正在试穿夏常裤的李锐飞手指下身的八一军用大裤衩子,继续说,“也不知道部队的女兵们是不是也一样穿的这种?”
“女兵穿什么不用你操心,领导自有安排。先别说换八一大裤衩子了,六班如果要换人,我会第一时间向连队领导申请把你给换了。”说完,梁荆宜拧了拧他的胳膊,“换你去团服务中心杀猪班,重操旧业!”
“我不去我不去!”李锐飞用力拉起了新款夏常裤,“嗞啦”一声紧上皮带的同时,那个头就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话说佩戴贝蕾帽不仅是个新鲜事物,它还是个“技术活”,要说见过吧,也确实见过,不过,那是个电视和电影里,现实中倒还是真没有。
排长钭星宇拿着贝蕾帽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众人在宿舍里瞎折腾了一会,随着“五分钟后,听哨音到三楼俱乐部集合看新闻联播”的通知响起,这些刚领回的新式军服被暂时放进了个人的储物柜里。
七点半从俱乐部下来后,一声长哨响起:八点半,各班人员戴贝蕾帽,着九九式短袖,穿解放鞋参加晚点名。
本来周三晚上按照惯例是自由活动的,可是这个通知一出来,自由活动秒变成了个人的“时装秀”。
新式军服嘛,相比旧的,只是样式好看一点而已,就是那个贝蕾帽,有点难搞。
整不好戴在头上,活脱脱就像顶着一大砣牛粪;要不戴在头上歪三垮四的,看上去就像个馆子里面炒菜的“大厨”。
八点半,新式军服傍身的一连人个个精神抖擞,不管是喊口号,还是唱歌,那都是铆足了劲。
完成了晚点名的流程,指导员姚江生特意对贝蕾帽的正确戴法进行了现场教学:佩戴贝蕾帽时,帽徽应位于左眼正上方,帽口下沿距离眉毛,约一指的宽度,且前后在一个水平面上,调节带对准头部后面的中间位置,将右侧帽墙微压,并拉到右耳上缘处......
指导员懂得挺多的。梁荆宜在心里暗赞道。
解散后,去厕所蹲坑,刚好遇到老班长宗儒麟。
师徒俩人聊起了领导,后又说到了贝蕾帽,当宗儒麟听他说指导员连新配发的贝蕾帽都戴得这么好时,这货立马一脸不屑地说:“你也不想一下,指导员九九年在京城参加了什么活动?”
“阅兵!哦,懂了。”梁荆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此时,他的脑子里立马浮现出去年在教导队观看京城阅兵的盛况,那徒步方队里有贝蕾帽的影子,而指导员姚江生......
从今晚开始,八七式军服光荣地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正式宣布退出现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