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这是怕人家记人情了不是?
ZJ那鸟地方是全国有名的江南水乡,但是不出矿啊?怎么产出的这个“品种”,却给人一种家里有矿,财大气粗的感觉呢!
那俩师兄的牙口好,他们的瓶盖是直接用牙给咬下的。
而梁荆宜不行,小时候糖吃得多,牙根子甚至比耳根子都软,但有师兄们在边上,他也不担心没人帮忙。
开了就开始喝上了。
啤酒是老青岛的,陈进文一共买了十瓶,按平均值来计算,人均三点三三瓶。不过梁荆宜的酒量太次,一瓶500ML的老青岛没喝完,他就出现了停滞的状况。
“喂,师弟啊,你听过岛省的郑智化唱过这么一首歌没有?”喝酒不伤脸,且据传十瓶喝不倒的陈进文,拍了拍正不停吐着舌头的梁荆宜的肩膀。
郑智化嘛,梁荆宜怎么会不知道。
这人身体有残疾,但是他身残志不残,他是个多才多艺多产的歌手,不仅会作曲、作词,而且天生一副好嗓门,他的歌很多是励志的,也有一些现实伤感的。
但不管是什么歌,经他的嗓门唱出来,都给人一种积极向上的生活态度。
“什么歌嘛?”有了七分醉意的梁荆宜还正计划着趁着这难得的夜色,等会把瓶里剩下的酒给倒掉一部分。
啤酒这个玩意,因为气味特殊,在部队也被称之为“马尿”,干部们对它普遍不屑一顾,为什么呢?
因为嫌弃它的度数太低,酒精度只有十度左右,喝起来一点也不过瘾。
但它也是因人而异的。
对于能喝的人而言,它就是水,喝下去只会短时间涨涨肚子而已,等时候一到开闸放水,什么事都没了;可是对于不能喝的人而言,这玩意就好比是工业酒精,或者说是毒药。
“师弟,我特么给你唱几段。”陈进文还来了兴致。
“快点我要听歌。”刘强富也跟着起哄。
看热闹的人嘛,心里面都抱有“猴急”的心态。
陈进文扯开破嗓门,开始了他的表演:“总是靠一点酒精的麻醉才能够睡去,总是在半睡半醒之间听见水手说......”
这首歌是郑智化的“水手”,梁荆宜记得在读初中的时候,“水手”这首歌简直是风靡整个校园和镇上的大街小巷,那个时候所谓的“校园民谣”还没有兴起。
很多喜欢追星的女同学还把郑智化那帅帅的大头照,贴在自己笔记本的扉页上,天天对着他表达爱慕之情。
尽管在那个年代,港岛唱片公司重磅推出的“四大天王”已然获奖无数,并在国内形成“黑旋风”之势,但是郑智化也拥有很庞大,且粘度很高的粉丝团。
读初中时听了这首歌后,梁荆宜就觉得郑智化虽然长得不如“四大天王”英俊潇洒挺拔,但他的歌词写得好,看了令人眼前一亮且印象深刻,就像这首“水手”一样,通篇歌词透露出水手对未来失望却不曾绝望,失落却不曾坠落的积极和乐观的心态。
而且郑智化唱歌的水平和粤语腔的天王们相比,那是难分高下,各有不同的风采。
陈进文喝了一口啤酒,继续开唱:“他说,这点酒,喝下去,算什么,擦干嘴,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没醉;他说,这点酒,要喝完,不浪费,碰个杯,来一口,阿枝店里还有酒......”
二师兄这尼么歌词改得好啊,如果是第一次听“水手”这首歌,八成还以为郑智化是喝了七十八度的白老烧后,发着酒疯写的歌词。
“初听此曲在尿床,再听此曲已尿频。”借着酒精的麻醉,梁荆宜也小吟了两句七绝小诗。
“师弟,高啊,高见啊,深藏不露。”陈进文抹了把脸,把手里的啤酒瓶子凑过来,“咱兄弟仨再走一个。”
部队里喝酒,花生米是标配,三人嚼着龙岩产的的盐水花生米,你一口我一口敬来敬去的,也不清楚到底是喝了,还是没喝,反正也没人追究什么。
师兄弟之间喝酒,期间怎么会少了吹牛皮,怎么会少了共同回忆当年的新兵连往事?那些历历在目的往事回忆起来,就是一部不断抗争,又不断被打驯化的“磨难史”。
时间在嘀嘀哒哒中慢慢流逝,一去不复返。
与四百米障碍场对开的猪圈,隔着菜地搭建的层层瓜架,也可以看到那边灯火通明,听到那边猪声鼎沸。
当兵的在过除夕之夜,八戒们也不能稀里糊涂对付一餐也就算了,宵夜也是要准备的,毕竟是“跨年夜”,过了今晚的十二点,它们也大了一岁。
虽然明里暗里部队都不会给八戒们配酒,但是今晚食堂的好料多,潲水桶个个盛得满满当当的。
八戒们有口福了,这连续几天它们将吃得满嘴流油肚皮溜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