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这两句话把陈进文呛得够狠了,以致于在照合影的时候,他脸上还阴云密布。
钭星宇装好了胶卷,召集大家商量,如何把它一次性照完。
一卷胶卷可以照三十多张,如果按人头,那就是一人三张多点。
照相对于当兵的人来讲,属于是很稀罕的,遇到这么个机会,大家自然是很踊跃。
梁荆宜也不例外,第一次收到余舒雅的来信,女孩子就说想要一张他的相片,这眨眼之间都过去三个多月了,还一直没有兑现。
可他也有点担心,就像陈进文说的,脸上的青春美丽疙瘩痘都被太阳给晒爆了,他担心到时候相片照出来,个人形象太差,拿不出手。
万一相片寄给了余舒雅,她一开心,想在同学面前得瑟一回,可当自己这张脸上长满青春痘的相片,完整地呈现在同学们面前的时候,她会不会显得很难堪,或者说是不好下台。
十五六岁的小女孩子嘛,多多少少都有点虚荣心作祟,当兵的朋友长得寒碜,她脸上肯定会挂不住的。
“想什么呢,你照不照的?”钭星宇手拿相机,盯着梁荆宜。
“照,我怎么会不照呢排长。”梁荆宜把迷彩帽檐往下拉了拉,这样的话,可以把额头以下的青春痘盖住一些。
“你可以照两张单人的,剩下的胶卷我给你们照合影。”调整好角度的钭星宇歪头看看太阳,“侧身,向左侧一点,光线太强,照出来人的脸都是黑的。”
梁荆宜左侧身,把八一杠在胸前握紧,双眼目视前方的鸡笼山。
“准备,一、二。”随着钭星宇的一声“好”字出口,他按下了快门,“放松点放松点,我看你紧张了,面部表情不要那么严肃嘛!”
梁荆宜小声问:“排长,我脸上的青春痘照不照得出来?”
钭星宇很自信,他说自己的拍照技术,保证照的梁荆宜的脸上,连一个痘子也看不到。
这话听得梁荆宜激动到差点对排长说实话,说照的这两张相片,是准备送给自己潜在女朋友的。
既然有了排长自信的保证,照第二张单人相时,梁荆宜也放开了。
他把八一杠给修福立帮忙拿着,自个摘了迷彩帽,脱了外套,由于天热的原因,这些人个个里面都没有穿背心,所以露出来的是古铜色的上半身。
想了想,似乎又觉得这样不妥,也不雅观嘛!
他伸手又把脱了的外套给穿上,外套的拉链他只是拉到一半的位置,因为他觉得露一点结实的胸膛出来,会给女孩子一种安全感。
这张相片对于他来讲,意义太重大了,他不敢掉以轻心,他想把自己认为最好的状态,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余舒雅面前。
哪怕这仅仅只是一张相片而已!
“排长你看这样可不可以?”他摆好了姿势,如果钭星宇说行的话,他就不动了。
那些同年战友的表情不一,不过他们心里肯定也好奇,这小子今天到底是发了什么羊癫疯,不特么就是照个相嘛,犯得着脱了穿,穿了再脱嘛!
“可以,就保持住这个姿势,我看行。”钭星宇重复之前的“准备,一、二、好”,只听“咔嚓”一声,他摇摇手指,“很好。”
“谢谢排长。”照完相的梁荆宜好像如释重负一般。
后面就是合影了,钭星宇让这些人自己组队,不限人数,一直照到胶卷转不动了为止。
晚上教导队多加了两个菜,当作是明天的饯行。
作为副队长的钟飞现来了两句简短的临别赠语,他说,希望九月份教导队正式开训的时候,还能再次与在坐的各位相聚一堂。
他说的九月份集训,也就是指“预提骨干集训”,这也是梁荆宜所一直期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