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它个三五天。
“一早一晚,起码要喷六壶水,连续三天,这样土壤才能保温。”宗儒麟交待班里的两个新兵。
喷壶自然是不敢还给五班的。
不然,明天提前起床下来浇水,找谁借去?
按照四十五天的周期算,这席萝卜要到十二月中旬才可以吃。
梁荆宜在心里不免担心起班长来,他担心宗儒麟吃不到自己亲手种的萝卜了。毕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一个月后,宗儒麟就退伍了。
晚上是自由活动时间,老兵们都上三楼俱乐部看电视去了。
他听老兵们在一起议论说,DN电视台上星了,节目那是相当得好看。
有什么好看的,反正自己也看不到,眼不见为静。
他只是上了个厕所回来,就发现宿舍里的杜军安不见了。
这小子去哪儿了,难不成又到二连串门,找老乡聊天去了?梁荆宜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毕竟在一连,作为新兵的他们,还不敢明目张胆的串门去找同年兵扯淡聊天。
杜军安并非是去窜门了,他去了一个梁荆宜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地方—猪圈。
至于他去猪圈的目的是什么,很简单,他想养猪。
梁华国不想干的事,他非常想干。
三等功啊!那可是处在和平年代对基层士兵最高的奖励,当然特殊情况除外,也有士兵获得二等功和一等功的。
他想过了,在炮四班里,梁荆宜的训练成绩一直力压他一头,不管是共同课目的,还是专业课目的,所以,他想另劈一条捷径,看能不能有所突破。
下炊事班养猪,也是他打完炮回来,想了很久才作出的决定。
虽然在部队里养猪,说出去不好听,但是你有成绩了,谁会管你是养猪的,还是养马的,养驴的。
“嗨,杜军安你在这里干嘛?”陈龙永听到八戒发出的“哼哼”声,走出宿舍就看到了猪圈边上站着的杜军安。
他了解八戒的习性,只要是吃饱了,正常状态下的八戒就是睡,而它们发出“哼哼”声,肯定是被骚扰了。
面对连队一周两天的自由活动时间,养猪的饲养员们也是采取的轮流值班制,一人值班,三人自由活动。
好巧不巧,今晚刚好轮到了陈龙永值班。
杜军安也不掩饰什么,他将自己为什么想养猪的想法一古脑儿和盘托出。
陈龙永既没有说赞成,也没有提出反对意见。眼前这个新兵想取得荣誉进步的迫切心理,他能理解,但是并不是任何一个人靠养猪,都能得到三等功,或者是入党的。
他想明说,可又担心一旦一盆冷水泼下去,会令到这个新兵对前途感到心灰意冷。
特别是现在,他的继任者梁华国情况不明。如果杜军安真的能下来养猪,他自己也可以早点洗手不干,上去享两天清福了,再退伍回家。
“你跟班长讲过没有?”陈龙永问。
“没有。”
“那排长呢?”
“也没有。”
“我明天先跟宗儒麟说说。”
陈龙永知道杜军安的班长是宗儒麟,而他和宗儒麟是一个新兵班出来的,所以相互之间好说话。
杜军安说了声“谢谢”,便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回去了。
他心里没底,也不知道班长听了陈龙永说自己想养猪后,会是个什么反应。
等回到宿舍,梁荆宜问他:“你去哪里了?”
“找老乡去了。”
“哼,果然不出我所料。”梁荆宜得意地朝他抛了个媚眼。
杜军安心里有事,他拿过小板凳,靠在墙边,随即闭上了眼睛。
梁荆宜见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还以为他在二连被老乡怂了,既然是这样,便也不再骚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