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吴钦玉让崔建设先回去。尔后,他又命令龙海石把这袋桔子作为证物,扛回了宿舍。
七点半,营里的通讯员跑步通知三个连队:戴帽子、扎腰带,各连五分钟后,带到营直的操场集合。
营直的操场上,那个装了半袋桔子的蛇皮袋,被安排放在一个极其显眼的位置。
全营集合完毕,营值班员按程序向营长报告。
谢华宜站在全营官兵面前,轻咳了两声,他表情严肃地说:“今天早上,营直驾驶班第五年老兵,居然扛着半袋桔子大摇大摆地从营区的大门口进来了。有请这个老兵出列!”
营直的队伍里,跑出来一个肩扛上士军衔的老兵,他就是崔建设。
“面朝你的战友,不要看着我。”谢华宜手指那一袋桔子,“这就是早上崔建设跑步摘回来。”
崔建设惭愧地低下头。
“具体情况崔建设交待了,这些是他在营区后门,那个路边上的桔子林摘的。当然,他摘的时候并没有得到老百姓的允许,所以,应该用‘偷’会显得更加贴切一些。”谢华宜扭头问崔建设,“我这么说对不对?”
“对。”崔建设还是没抬头。
“老兵啦,要给新兵们多作表率。别为了贪图那么一点点小便宜,而败坏了部队的好名声。”谢华宜在批评崔建设的同时,又不忘借此机会警示全营老兵。
“营长,我来补充说两句吧?”吴钦玉似乎有些按捺不住了。
政工干部看问题的角度,与军事干部还是有些不同的。
吴钦玉对于处理这种“反面典型”有自己的考量,他觉得如果这个事情处理得当,将会在全营范围内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
以他在部队将近二十年的阅历,像类似的这种摘果、摸柚、砍蕉和捞鱼的事,属于是断断续续屡禁不止。
谢华宜把讲话的位置让给了吴钦玉,他知道“搭挡”有不少话要说。
“崔建设。”
“到。”
“把那袋桔子像早上一样扛在肩上。”
教导员下达的命令,让崔建设一时间难以接受,当着二三百人的面,做这样的动作,任谁心里都会有抵触情绪。
“扛在肩上!平时跑步你跑不到,几十斤的桔子扛在肩膀上,你特么跑得比谁都快!”吴钦玉加重了语气。
蛇皮袋甩上了崔建设的左肩,此时,他的头,压得更低了。
底下站着的官兵们面部表情大同小异,大家想笑,但又强忍着不敢笑,教导员站在前面训话,谁敢放肆!
“我起个头,全营跟着一起唱。”吴钦玉伸出双臂,拉开架式,“革命军人个个要牢记,预备唱。”
革命军人个个要牢记,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第一一切行动听指挥,步调一致才能得胜利;第二不拿群众一针线,群众对我拥护又喜欢......
一首《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硬是把扛着半袋桔子的崔建设给唱哭了。
最后,桔子还是吃了。
只是教导员委托龙海石将桔子按市场价格进行估算,拿现金赔偿给了拥有桔子林的那个老百姓。
崔建设因为这个事,则是被口头警告一次。
看来想通过“非常规手段”捞点东西吃,一得靠技战术,二还得靠运气。
你看再好的技战术,没有好运,到头来也是等于零。
哎,崔建设的半袋桔子,可是让他丢人丢到姥姥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