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操解散回到宿舍整理内务,班长宗儒麟说,卫生区的冬青树,要找个时间修整修整了。
班长发话了,班里的新兵自然是记在心里。
四班的卫生区就是连队左侧的这一排冬青树。
冬青树一年四季叶子常绿,这种树有两个弊病:一是长得快,二是叶子落得勤。
长得快嘛,还好说点,拿起剪刀给它时不时理个发,就解决了。
可叶子落得勤,就让人有点头疼了。
前一分钟,你明明刚把它打扫干净了,可过了一分钟,它又会落叶。
所以班长要求在清扫之前,一定要用手中的扫把,狠狠地敲打冬青树,让叶子能落的,先给落下来。
梁荆宜和杜军安抡着扫把天天敲、天天打,卫生区倒是清理干净了,可原本整齐排列的冬青树,却被他俩打到有些变形了。
宗儒麟说要修整冬青树,并不是他心血来潮随口一说,而是排长钭星宇提醒他,这排冬青树似乎野蛮生长到有些“碍眼”了。
排长说“碍眼”,那是一种委婉的说法,再说得直接点,就是冬青树有点“辣眼睛”。
吃过中饭,是连队的午休时间。
班副郭鹏永到三楼找卫生员牛斌借来工具,那是两把老旧的大剪刀,虽然它的看相不太好,但是掂在手里,重量可不轻。
“拉直一点,不要歪了。”郭鹏永指挥两个新兵,前后左右移动着两张靠背椅。
在两张靠背椅的后面,系有一根红绳,那根红色的包装绳,是用来作边线的。
宗儒麟背着双手从四班宿舍走出来,跟在他后面的是老兵余白水和王勇学。
“嗯,线拉好了,剪的剪,扫的扫,冬青树位置不正的,该拨出来拨出来。”宗儒麟从地上拿起大剪刀,对准冬青树就是一通“咔嚓咔嚓”。
梁荆宜从地上拿起另外一把大剪刀。
“给我,你和杜军安干别的去。”王勇学慵懒地伸出手,他这是明着要。
可人家明着要怎么啦,他是老兵,他有这个条件,你能不给吗?
双手乖乖地把大剪刀递给了王勇学,梁荆宜和杜军安蹲在地上,用一根小棍子将枯黄的落叶,从冬青树的夹缝中一点一点的抠出来。
“你去工具棚把砍刀拿来。”宗儒麟使了个眼色,给抬起头的梁荆宜。
“我去。”余白水主动请缨。
“还是他去吧。”宗儒麟手指梁荆宜,“动作快点,跑步!”
梁荆宜迅速起身,几乎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杀向菜地......
而余白水表情略显失望,他本来想的是,晃晃悠悠去工具棚溜达一圈回来,可未曾想到,班长竟然不同意。
宗儒麟不让余白水下去工具棚拿砍刀,主要是提心他的行动迟缓,进而影响到班里工作的进度;可新兵干工作的态度和积极性与老兵相比,不可同日而喻。
果不其然,三分钟时间不到,砍刀就被喘着粗气的梁荆宜拿了上来。
“来,你来试试。”宗儒麟把手里的大剪刀与梁荆宜来了个互换,他要对冬青树动手术了。
“给我。”郭鹏永从梁荆宜手中,再次拿走了大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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