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清月慌慌张张的跑进屋内,引得索尼眼中闪现一抹愠色。
索额图沉声喝道:“什么事情如此慌张,不晓得这是老爷的屋子吗?”
清月回过神,连忙跪下请安,诚惶诚恐的对着索尼道:“老爷恕罪,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说吧,什么事情?”索尼看进来的是芳儿的贴身侍女,看在了芳儿的面子上也就没有训斥了,因此只是淡淡的问道。
清月犹豫着该说不该说。虽然格格没有告诉她住在偏房那一对父子的真实身份,但是她也晓得格格是瞒着老爷的,可现下老爷问起来了,她该怎么办呢?心下一狠,咬着牙道:“是住在偏房的夫子让格格过去。”清月想以格格的聪明定会想出应对之策。
是陆先生出事了。芳儿心下明了,她看向索额图,眼神中透露的恳求。
索额图道:“阿玛,无事。是儿子为芳儿请的夫子。”
索尼点点头,索额图和芳儿向来亲厚,为芳儿请夫子教席也不是什么大事,因此他并未追究。“既然是夫子找你,那芳儿你就去看看吧。”
芳儿行礼告退,临去前给了索额图一个眼色,见索额图了然的颌首,便离开了主屋。未几,索额图也出来了。
“清月,到底是什么事?”
清月跟在后头,道:“大爷叫了官兵来抓夫子了。”
芳儿一惊,奇怪问道:“阿玛怎么知道的?”见清月回答不出来,意识到自己是急糊涂了。但听得索额图道:“去看看就知道了。”
芳儿和索额图一道来到偏房,就看见噶布喇让一群官兵压着陆健和陆泰,一旁还有干着急的乌兰和冷眼旁观的阿尔吉善。
索额图佯装不解,问道:“大哥,你这是……”
“阿玛,你为何抓我的老师?”
噶布喇冷眼看了下芳儿,哼了一声道:“陆健乃明史案的主犯,朝廷钦犯,怎么可以让他在我们索府。芳儿你太没分寸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让你爷爷落下个窝藏钦犯的罪名。”
阿尔吉善明为劝说,实为幸灾乐祸的也在一边说着:“是啊,芳儿姐姐,你这样会害了我们索府的,更会害了阿玛的前途。”
“明史案跟先生无关。”芳儿不管阿尔吉善说什么令她不痛快的话,她自径说着。
“有没有关系这得让刑部来定夺,我们索府绝对不能窝藏他。”噶布喇很坚定,他绝不能让危害索府的人存在。
芳儿心中甚为着急,她不能让陆健被抓走,这是她对艾烨的承诺。因此她想都没想就说了出来,“为什么不能?爷爷若是知道,定不会让阿玛您抓走先生的。如此无情无义绝不是我们赫舍里家能做出来的。”
噶布喇一气极,一个耳刮子甩了过去,力道之大让芳儿摔倒在地,身子推到花盆,纤手划过破碎的盆片。
芳儿吃痛了一声,流血的手捂住被打的脸颊,不敢置信的看着噶布喇。她缓缓的起身,不顾清月和乌兰在身旁的关心。
“第二次了,阿玛。”芳儿一字一句道。
陆泰挣脱官兵的手,来到芳儿身侧,从怀中掏出手绢,执起芳儿受伤的手,为她轻轻的包扎。
芳儿疼痛的皱着眉头,眼睛却一直看着噶布喇。
噶布喇明白芳儿的意思,这是他第二次动手打她了。第一次是他跟乌兰的事情被芳儿发现,第二次就是现在。
阿尔吉善见噶布喇不敢直视芳儿的眼神,又见陆泰挣脱了官兵也无人说话,立马对着官兵道:“还愣着干什么,人逃了还不抓起来。”
气势凌人的态度让官兵不敢怠慢,毕竟首辅的孙子。
士兵将陆泰抓起来,却听见芳儿道:“我赫舍里芳儿的表哥何时成了你们的罪犯了?”话里透着寒意,见士兵的手略有松开,她沉声喝道:“还不放人!”
阿尔吉善笑出声,道:“芳儿姐姐,你什么时候有表哥了,我怎么不知道啊?你说呢,阿玛?”
芳儿冷眼看了下阿尔吉善,语带嘲讽道:“什么时候你关心过我的事情了?我有没有表哥还需你知道吗?”陆健被抓已是事实,但是她一定要保住陆泰。
“出了什么事情,怎么那么多人?”索尼见芳儿久久不回便出来寻找,却见一对官兵进了府里。
众人见是首辅索尼便让出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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