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凛渊敏与凛风吟部火速到达衢关,安置好边境守军以后,凛风吟又带着剩余的轻骑部队在衢关扎营坐等信王部赶到。
信王部带着十万大军,又要照顾随行和亲的火族公主,必然行程缓慢。
凛渊敏带着赵思奴轻装简行赶往金岭郡,凛渊敏在临行前顺势将李氏兄弟这对眼线归还给凛柏冽,只含蓄的说李氏兄弟对她并无大用,就不大材小用,浪费人才了。
只留下了赵思奴,此举也有些回避凛柏冽的意味,以他的睿智,想必是懂她的意思的。
凛渊敏对赵思奴并不隐瞒,直言不讳的挑明,此番前往金岭郡迎旧友,只是没有多说卞逐华的身份,不过能让凛渊敏亲自去迎的,也不用多说赵思奴也能明白。
由于担心凛渊敏的伤势,她们磨蹭了四日才到金岭郡城外。
赵思奴道:“属下之前勘察地形时,曾见不远处有一凉亭,也是在进城的路上,不如稍歇再走?”
凛渊敏想反正也到了金岭郡,歇一会也无妨,便让赵思奴带路。
依稀能看清那座凉亭后,便见凉亭中已有人,在凉亭周围还有几个小厮站旁侍候。
这时,亭中响起琴声,凛渊敏便知她们不用进城了。
驾马行至凉亭小道的路口,有一健壮男子撩开帷幔,向凛渊敏二人走来,拱手道:“殿下,我家女郎邀您一叙。”
凛渊敏淡淡开口道:“俞将军什么时候成逐华公主的属下了?放着人族强国不去效忠,效忠亡国公主是什么新玩法吗?”
俞弛礼面无表情,不与凛渊敏争辩,凛渊敏朝赵思奴点了点头,示意她留在原地,便翻身下马,走入亭中。
卞逐华静静的坐在亭中抚琴,是灵族人人都会的民歌,被卞逐华编撰成曲,时常弹奏,凛渊敏一听便知。
她整理了衣袍就座,面前的茶,还是她喜欢的仙境烟雨,而且还是刚泡好的新茶。
卞逐华一边抚琴一边道:“路上伤势没有加重吧?”
凛渊敏微挑清冷眉梢,道:“无妨,小伤而已。”
卞逐华微抿嘴唇笑着道:“你走后我曾为你占卜了一卦,卦象大吉,说明你此战顺利,但却应了一个‘枪’,预言你会被长枪所伤。”
“见方才你行动之时,左半身稍显僵硬,伤处应是左肩方位,且,应不是小伤那么简单吧?”
凛渊敏面无表情,心里却暗暗吃惊,她真是所料不差。
卞逐华又道:“我观你面相,额高,额代表官禄宫,此次回京必然加官进爵。殿下身份已然高贵无双,也没有什么好封赏的了。不过嘛……”
凛渊敏忍不住问道:“不过什么?”
卞逐华轻轻勾起嘴角道:“不过,你的姻缘宫饱满,似乎此战,还另有收获?”
还真是料事如神,事事都能被她知道,这世上怎会有如此神人?
凛渊敏现在能想通为什么人族萧桓宁愿承担残忍嗜杀之名,灭族都要将卞逐华抢回昊城了。
灵族天人果真名不虚传。
卞逐华一曲结束,亭外的侍女进来将她的琴收好,又道:“主人,马车已经备好了。”
卞逐华轻点了点头,那人便退下了。
她身段轻柔起身,看向凛渊敏道:“殿下,可以启程了。”
凛渊敏素来被众星捧月,自诩只有她能猜人,没有人能揣度她,却在卞逐华这里,就像被安排好了一样,这让她心生一丝挫败感。
从前的卞逐华,不过是在藏拙罢了,即便是如今的她,或许都没有完全显露才能。
卞逐华似乎看出她内心所想,宽慰道:“殿下不必有什么想法,即便我能未卜先知、料事如神,依然是要依附于殿下的。”
“如若,殿下不喜反悔,我的计划不也是全盘落空吗?”
凛渊敏一方面受到了宽慰,另一方面是觉得自己竟也计较起来了。
她是真不用和卞逐华比什么的,倒显得有些小肚鸡肠了。
二人出了凉亭,启程出发,返回衢关。
一路上与卞逐华同吃同住,越发觉得她真如谪仙人般不食烟火,一颦一笑、摇曳生姿。
无论何时何地,对何人都是面带微笑,身上散发出的感觉,犹如春回大地、万物复苏般,温柔似水。
这样的女子,想要什么得不到?
在她们到达衢关后,信王部早已同和亲队伍到达了衢关,又停留一日后,大军才将启程。
为掩人耳目,凛渊敏没有骑马,而是与卞逐华同乘马车,除了凛风吟、赵思奴,尚无人知道凛渊敏带了一个人回去。
大军慢行足足半月方才到岐阳,翼王与楚后以及众大臣皆在翼王宫外相迎。
而卞逐华早在进城时,便与队伍分开了,信王率部直达军营安置将士,而凛渊敏与凛风吟则是带着五千轻骑精兵,返回翼王宫。
凛渊敏与凛风吟驾马走在火族和亲队伍前,五千精锐紧跟其后,隐隐约约能看到,翼王与众大臣已经在宫门外了。
她不知自己是否眼花,依稀看到了一个陌生的身影,站在翼王身旁。
除了那人便是楚后,连凛繁姝和凛储瀚都没在,这种场合能站在王上身边的,向来是皇子公主,只不知此人是谁。
凛渊敏二人矫健下马,并排走上前,单膝下跪,齐齐拱手道:“儿臣等,已顺利剿灭乱贼。”
翼王伸出双手,扶起二人道:“起来吧,得儿女如此,孤又有何惧?”
简相在一旁道:“臣等看了每次信王传回来的战报,晋宪殿下用兵如神,每战都能不费吹灰之力的取胜。”
“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殿下真如天机国师一般的人物啊。”
简相是三朝元老,自嘉世翼王便已拜相,又辅佐兴道翼王,也就是先翼王。
如今虽已六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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