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大腿根处,为他止血。
何谓凌迟,就是千刀万剐,而且受刑之人还不能死,一旦受刑的人在中途死掉,执行的刽子手也要负责人的。
这位黑脸汉子是执行凌迟的老手,从未有失手的时候,经验丰富,什么时候可动刀,什么时候需止血,他心里一清二楚。
一个时辰过后,行刑还在继续,这时候,那名刺客的一条腿已只剩下白森森的骨头,旁边的盆子里,装了大半下的皮肉,白花花,血淋淋,触目惊心。
徐高达白天的时候赶路,晚上又在营房内巡营,也有点靠不住了,呵欠连连。
当楚羽嘉过来的时候,看见的也正是这样一番情景。
看了一眼,那正在逼供的白脸汉子。
楚羽嘉开口问道:“还没有招供吗?”
“将军。”
听见楚羽嘉的声音,徐高达急忙站了起来,道:“已经进行了一个多时辰了,但骨头很硬,直到现在也仍未招供。”
现在那刺客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如同半人半鬼的怪物。
见状,楚羽嘉对这个人也是对有些佩服,经受这么长时间的酷刑,他还是一个字不肯说,这人的骨头和意志力,简直象钢铁铸成的。
看了一眼之后,楚羽嘉走到那刺客的近前,挑着眉头看向那刺客头领,道:“看着自己兄弟被折磨成这个样,感觉如何?”
那刺客冷冷的哼了一声,一句话都没说。
“好吧好吧。”
楚羽嘉摆了摆手,徐高达会意,走到了他的近前。
楚羽嘉笑着说道:“记得找个绘画高手,把这几个人的样子都画下来,然后在交给后宋长公主一份,他们如果不是咱们邺国和后宋的还好说,算他们运气好,咱们拿他们没办法,但如果是后宋和咱们邺国的,我想不论是咱家大王还是宋王,都不会放过他们的。”
一听这话,那刺客头领对楚羽嘉怒目而视,恶狠狠的说道:“楚羽嘉,你这条赵家的狗,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我得不得好死,我不知道。”
楚羽嘉嘴角微微一挑,笑着说道:“但你一定不得好死,这我还是知道的。”
楚羽嘉转过身,看了一眼徐高达说道:“怎么处置随便你,只要在问出东西之前不弄死就可以。”
而后又对那些刺客说道:“而且我也要告诉你们一句,我不能保证你们活命,但我却可以保证你们的家人活命,反正这份画像我是一定画的,但最后这画像一共交上去几份,随你们。”
“后宋与邺国的关系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不论是咱们家大王也好,或者是宋王也好,都不会容忍任何人妄想挑起两国之间的战争,一旦你们的画像被贴到了自己的家乡,一旦你们的邻居没有经得住那巨额赏金的诱惑,试想一下你们的家人会怎样。”
“好了,闲话也不多说,徐将军会替我招待你们。”
留下了一个冰冷笑容后,楚羽嘉也不再犹豫,直径走出营帐,骑上战马,再度回到平阳行馆之内。
刺客的行刺,没有伤到元晚俞,却令后宋王宫禁卫损失惨重,仅仅战死的禁卫军就有六七十,负伤者更是超过百人。
不过有楚羽嘉在门外守候,令元晚俞倍感安心,哪怕王宫禁卫都没了,只有楚羽嘉一个人,她觉得自己也不会再感到害怕。
人与人的关系就是这么奇妙,元晚俞也不知道为什么,楚羽嘉会令自己产生如此强烈的安全感。
走廊的灯已经熄灭,黑暗中,楚羽嘉在元晚俞的门外盘膝而坐。
他也是经过了一天的劳累,这一会坐在地上,也让他倍感轻松。
回想起今晚的战斗,这是他第一次以王庭将军的身份和江湖上的汉子进行对抗。
但他也可以感觉得到,江湖高手毕竟还是江湖高手,哪怕他可以轻易灭杀,但对方也能让己方损失惨重。
他不在乎这一次是否损失巨大,他在乎的是,以后在遇到这种事情,应该怎么办。
难道说,还是要用兄弟们的命去填坑吗?
或许别人能做到,但他楚羽嘉做不到。
尤其是西北军的士卒,每一个士卒,都像是他的手足兄弟。
“楚将军?”
也就在他正想着的时候,房间内传来元晚俞轻柔的声音。
“末将在。”
楚羽嘉原本靠墙的身躯马挺直,低声应道:“长公主怎么还未休息?”
房内没有回话声,等了片刻,房门吱的一声打开条缝隙,元晚俞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坐在了楚羽嘉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