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
甚至在赵宽十五岁的哪一年,还随着楚千文一起出征姑墨国,连破姑墨三城十六寨,做事手段比楚千文的铁血政策还要铁血,完全可以用杀人如麻这四个字来形容,在很大程度上,他甚至要超过楚羽嘉。
在后来当西北部族得知这个比楚千文还要心狠手辣的家伙,竟然是邺国长公子的时候,无不心中震惊。
可就是这样一个杀人如麻的邺国长公子,在楚羽嘉的面前一点架子都没有不说,甚至还得给楚羽嘉端茶递水。
将楚羽嘉面前的茶杯倒满,赵宽满脸幽怨的说道:“我说羽嘉,我好歹也是个长公子,你小子让我给你端茶递水是怎么回事儿?”
“让你端茶递水都是轻的。”
楚羽嘉拿起茶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说道:“我那本兵书你拿走了有十几年了吧,现在是不是该还我了?”
一听这话,本来满脸幽怨的赵宽,立刻变得嬉皮笑脸,随手从怀中掏出了一本泛黄的书籍丢给楚羽嘉说道:“不就一本兵书,还你还不行,你小子真是和十几年前一模一样。”
“难道你不是?”
“哈哈哈哈。”
赵宽也喝了口茶水,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对我父王有怨气,但你也得知道,我父王有我父王的苦衷,所以我希望你理解,况且当年害你全家的,不是……”
“呵呵。”
楚羽嘉用笑声将赵宽这句话打断。
这话可不是随便就能说的,如果放在以前,楚羽嘉大可以与赵宽高谈阔论,可如今两个人的身份和地位都不一样了。
楚羽嘉并没有回答赵宽这句话,话风一转问道:“听说你在我走后,走了与我相反的方向,也走过一千六百里?”
“是啊。”
赵宽喝着茶水,神色有些惆怅:“在楚叔叔出了那档子事儿之后,我也想了良久,最后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就和父王说要出去看看邺国的天下,就在你走的当天,我也走了。”
“我在七岁时和你打赌,我说做不成将军就不会和你见面,而你也和我说,你当不上大官也不会和我见面。”
“只是没想到,如今你成了将军,我倒是成了大官。”
赵宽再喝一口茶水:“我曾无数次幻想过,我们兄弟二人再次见面的时候会是怎样一番景象,是一起指点江山,还是一起并肩作战,只是没想到你小子竟然没把我认出来,还自己出了一个大大地风头。”
楚羽嘉耸了耸肩,说道:“十几年没见,谁知道你小子长得还这么丑。”
闻言,赵宽灌了口茶水,不再说话。
恐怕也就只有赵宽和楚羽嘉才知道,当年的楚家与邺国王庭是什么关系。
楚羽嘉习武却不敢言,名义上是在都城受保护,不被那些楚千文的仇家所迫害,但实际上与被幽禁又有什么两样?
而在当时,当今的邺王也是领兵镇守东北的王孙将领,重病在手,他的儿子又怎么可能幸免?
二人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同病相怜。
“这几日月陵不太平,你切记行事千万要小心,尤其是你现在已经被赦免,等到把弟妹和侄女接过来的时候,更要注意。”
听出他的话外之意,楚羽嘉挑了挑眉毛,问道:“你这是要走?”
“是啊。”
赵宽呵呵一笑说道:“青安郡最近闹了饥荒,父王想让我押送赈灾粮饷过去。”
“嗯,我听说了,我游历时路过过那里,民风相比其他郡府更加彪悍,有许多盗匪出没。”
“是啊,这也是我父王让我去的原因所在。”
赵宽笑了笑喝了口茶水说道:“羽嘉,你是聪明人,你应该知道父王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能是什么意思?
无外乎就是想要帮赵岩积攒功绩,为将来的继位做准备。
楚羽嘉呵呵一笑,将茶杯放下而后站起身来说道:“放心吧,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就放心当你的王,也放心向外扩张,只要我在,西北门户便不会丢,姑墨国的铁骑也不会踏入邺国半步。”
楚羽嘉起身离开,当他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忽然停下了脚步。
楚羽嘉回头望向赵宽,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道:“小宽子,如果有一天,我落入我父亲那样的境地,我可会死否?”
闻言,赵宽端着茶杯的手颤抖了一下,最后仰面哈哈大笑出声,回头看向楚羽嘉:“只要你不领兵东进,我永远不会动你。”
“不求你不动我,只求将来真的有那么一天,你会放过她们。”
话音落下,楚羽嘉便离开了茶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