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窦建开思绪不知道飘到哪里时,一传令兵跑进中军帐,单膝跪地插手道:“报将军,军营外有人要见你。”
“要见我?”
窦建开回过神来,转过头看向那传令兵,疑惑道:“是谁?”
“他自称是来自邺国。”
“哦?”
窦建开挑了挑眉毛,问道:“来了多少人?”
“只有一个人。”
传令兵如是说道。
“邺国人要见我,还是一个人来的。”
窦建开笑了,是嘲笑。
“他有没有说,要干什么?”
“说是要和将军,打个赌……”
“打个赌?”
“有意思,领我去看看。”
话落,窦建开便随着那传令兵一起走出中军帐。
齐军营盘外。
一人负手而立,怔怔的望着齐军那木质营盘上挂着的东西。
那些东西不是别的,是一具具被绑住手臂高挂起来的尸体。
这些尸体都是那些受王命进入齐国境内作战,再也无法看到家乡风景与家人的邺国将士。
尸体排列成了长龙,一眼望去根本就看不到边。
战士,不论在哪里都是战士,不论在哪里都应该得到尊重。
齐国这么做就是在故意侮辱邺国,侮辱邺国的无能,践踏邺国的尊严。
尤其当那人看见其中一具尸体的时候,波澜不惊的脸上也起了涟漪。
他依稀的记得那个上元节,他就跟在自己的身边,与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女人相遇。
也是他一次次的冒险跑到丞相府后门,帮自己和她传递书信。
可如今,他死了。
他还活着。
活人总该为死人做些什么。
他答应过他,哪怕他死了,也要带他回家。
他也答应过他,如果有一天自己能出人头地,一定要帮自家将军洗刷冤屈。
那人嘴唇颤抖着,仿佛喃喃自语一般说道:“你这个傻子啊,一个连刀都没摸过的傻子啊。”
“你这个傻子,怎么就能上战场呢,你真的是……太傻了……”
此时,齐军营盘内一阵骚乱,营盘大门打开,数以千计骑兵簇拥着一身披草绿色将盔将甲的将领从营盘中走出,在距离那人不足百步的地方勒住战马。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这次齐国的领军主将窦建开。
窦建开饶有兴致的将面前这男人打量一番,说道:“就是你要见我?”
“是我。”
那人淡然回道。
“你是谁?”
“一个邺国人。”
“好笑,好笑,真是好笑。”
窦建开仰面大笑三声说道:“听说你要和我打个赌,那我现在问你,你要和我赌什么?”
“我赌,你这满营之中,无一人能够胜我。”
闻言,窦建开眯起了眼睛,左右敲了敲,那些齐国武将的脸上充满了不屑。
这人也太狂了,竟然说在自己这满营中,无一人能胜他,这人怕是脑子有毛病吧?
男人仿佛没有听见周围的嘲笑,缓缓地将跨在肩膀上的布包放下,取出了布包里面的东西。
那是两把剑,两把还在剑鞘当中的剑。
将剑插在地上,男人将那破布囊如珍宝一般的塞进衣服里,而后抬头望向窦建开朗声道:“今日,我邺国楚羽嘉,问你齐国窦建开,你敢不敢和我赌?”
“我泱泱大齐能臣强将无数,岂会怕你?”
窦建开满脸傲气的说道:“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和我赌?”
“为了他们。”
楚羽嘉抬手指向那些被挂在营寨上的邺军尸首:“今日我要是赌赢了,他们,我要带走。”
“就为了这些尸体,你就来和我三十万大军拼命,你怕是真的疯了。”
“疯不疯不用你管,我只想问你,你敢不敢赌?”
“有何不敢?”
窦建开抬起手,振声喝道:“我齐国儿郎怎会有怕的时候,该害怕的应该是你才对。”
这时,一武将插手说道:“将军,这样一个黄口小儿,让我去砍下他的脑袋。”
“好,等你提着此人的脑袋回来,我准你喝酒三斤。”
一听这话,那武将顿时乐得跟花一样,随后催马出阵朝着楚羽嘉狂奔而去。
他死死的盯着楚羽嘉的脑袋:“我乃齐国阵前都尉,赵敦厚,黄口小儿受死!”
不等到楚羽嘉近前,一杆长枪便夹带着雷霆之势直奔楚羽嘉的胸口袭来。
楚羽嘉连头都没抬,眼看着对方的枪尖就要刺中他的胸口时,他突然动了,腰身微微扭动,身形一侧,刚好将这一枪给避开。
赵敦厚见这一枪竟然没有刺中,一时间有些意外,不过依旧调转马头,再次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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