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人长命百岁,还可以换来朕想要的江山局面,一举多得。”
宇文彻的目光一直放在锦盒上,四周沉闷的气氛连峡谷外的清风都无法吹散,阳光透过树叶在石案上投下斑驳的光点,杀戮的味道那么明显,十四紧紧握住了佩在腰间的长剑。
殊死一战,这片青翠的山野来年必定是风水绝佳的坟冢。
“朕从来不会平白无故受别人的恩惠,朕也知道你的心腹大患就是朕这条命,不过今日朕是要定这颗桑碧丹了。”宇文彻微微眯眼望着周洛安,浑身冷气突凝,让人不寒而栗。
周洛安莞尔,伸手做请姿,道:“朕何其荣幸,有生之年能亲眼目睹战神的风采!从这里下去,一路有一百八十命死尸,他们善于用毒,善于攻击、偷袭,包括暗杀。加之这里地势险要,相当于是个司局,你们主仆二人若是用本事走到谷外,那这桑碧丹朕拱手相让,若是……不幸死在这里,那也怪不得任何人。”
……
这一天,应该是周洛安这一生之中最大的一次失败,他端坐在青丘上抚琴,琴声浑厚而悠扬,透过着寂静的山谷飘荡在天地之间,以掩盖兵刃相接的厮杀与惨烈。
他的心,从来没有真正平静过,从宇文彻饮第一杯茶水的时候开始他就在故作镇静,不得不说,宇文彻是这世上的异数,难怪即便没有野心也终究能坐上齐国的龙椅,因为命运带给他的就注定是不平凡。
木头站在周洛安身后,听着他的琴声随着宇文彻每走下一段路而越来越仓惶,这一路的厮杀他们看得清清楚楚,不管是十四还是宇文彻,他们绝妙的配合与坚韧出奇的杀招,让那些经过魔鬼训练的死士都难以招架,正如宇文彻所言,有时候战神的气魄比本事更加重要。
“皇上,已有将近一半的死士埋尸在谷底了。”木头控制不住自己轻轻发颤的声音,就连瞳仁都开始慢慢收缩。
“朕不信他会有那么大的本事1
伴随着他低沉的声线,手腕力道一沉,琴声骤然高昂激扬,惊得林中鸟儿都纷纷振翅四散逃离。
“皇上……奴才觉得宇文彻不是那种耍心机的人,也不是嗜杀成性的魔鬼,只要咱们肯收兵,他也不会执意……”
“啪1
木头话没说完,就被周洛安扬手甩了一个巴掌,他侧首瞪着木头,冷冷道:“放肆的东西!在你心里是不是朕卑鄙无耻,在你心里宇文彻是光明磊落的男人,朕永远比不上他是不是1
“皇上息怒,奴才不敢1木头知道自己冲撞了周洛安,慌忙抱着脸颊跪地求饶,“那宇文彻再好也和奴才无关,奴才这一生最在意的永远是主子您。”
周洛安轻轻阖目,一把将古琴掀翻在地,骤然不敢再看宇文彻和十四的身影。
快了,快了,真得快要出谷了。
十四的衣袍已经被血侵染,浑身大大小小约莫有十几道伤口,就连宇文彻手臂上都有三个小小的针眼,那是在半山腰为护整个手臂而被迫接下暗器所伤,伤口渗出黑红色的血液,暗器上应该淬了剧毒。
“皇上,您千万不要再动用内力,这最后两个就让属下来解决吧。”十四凝眉,他很担心宇文彻的伤势,周洛安一向卑鄙狡诈,万一暗器上的剧毒很难解决呢?
“你的功力对付两个恐怕不够,这点儿小伤还伤不到朕。”宇文彻是在逞强,也可以说他从来没有害怕过死亡,甚至有时候觉得死亡才是真正的宁静。
十四凝眸,正色恳求道:“属下这些年从未要求过皇上什么,就这一次。跟随皇上多年,一直是个近身护卫很少有展露头角的机会,这一次就当是属下向皇上讨封,请皇上开恩不要拒绝属下。”
那时,风声不再,四周静得可怕,宇文彻不喜欢被情感左右自己的情绪,但还是忍不住俯身重重拍了拍十四的肩膀,这些年,这一晃而过的数十年,面前这张年轻的脸孔承载了他全部的回忆与故事。
十四的存在,就像是他自己的影子。
“好,不过你若死在这里,朕不会帮你收尸,也不会追封任何谥号给你,并且锦绣……朕也不会格外照顾。”
他冷冷勾唇,分明是冷酷无情的残忍,但两人的心却顿时一热。
十四莞尔,起身握紧手中的长剑,如第一次走上战场般昂首挺胸朝路口处那虎视眈眈的两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