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生却是再也不敢自作主张,谨记周洛安得吩咐,没有恋战,速速撤出了齐军军营。
接下来,一连三日,齐军守卫戒备,日日夜夜都有铁甲军轮流照看着,但周军却忽然像是没了影踪,再也没来偷袭。
很快,齐军将士中毒身亡的消息不胫而走,听说有想要逃跑的将士被宇文彻当众处斩,如此一来,齐军失了人心,更是给了周军绝佳的机会。周洛安冷眼观看了许久才下定决心,使出全部的力气出城挑战,为得就是趁他病要他命的这个天赐良机。
宇文彻的倔强人所共知,在他戎马生涯中,几乎没有一次失败,更加没有不战而降,自动撤兵的丢脸事情。所以即使情况不容乐观,他也不会放弃与周洛安得较量。然而,天下人对此,却各持己见,有人欣赏宇文彻的大将大国风范,有人鄙视周洛安得卑鄙无耻,自也有人明白周洛安想要一统天下的野心,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要能达到目的,没有什么是卑鄙无耻的。历史只重视最终的结果,所谓当权者的好与不好,也不过是历史长河中一笔带过的寥寥数语。
大风簌簌吹落了旷野上的落叶,两军对垒的恢弘场景分外壮观。周洛安虽然年轻,但一身漆黑色蟠龙长袍还是让他身为王者的气势都展露了出来,他与千军万马中端坐在龙辇上,抿唇遥望着城楼上静坐泰然的宇文彻。
他穿着一席淡黄色五爪金龙锦服,发束金冠,本就俊美无铸的轮廓在凛然声色中显得更加让人不寒而栗。他手中握着三支令旗,分别是红色、黄色和黑色,象征他此次带来的十万大军,看样子,他是要亲自指挥作战,好好让周洛安看看他们大齐军的威严。
“宇文彻,别来无恙。”周洛安扬声问好,眸光一沉,赫连铁生单臂一挥,前锋将士已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宇文彻挑眉,狭长的眸光里几乎看不见他本来的神色,只有满天满地的冷傲和无情:“这是朕给你最后一次的机会,只要战火一开,你再想要后退已是不可能。上一次朕就说过,不会再手下留情。”
“哈哈哈。”周洛安大声嘲弄一笑,宇文彻说大话的习惯总是不改,“宇文彻,你没输过并不代表你永远都不会输。”
“赫连将军,动手1
周洛安用尽全部的力气挥手而下,身后大军顿时如山洪般涌向丰城城楼,在宇文彻看来,像无数的蝼蚁朝炼狱而来,他唇角勾起冷冷的一抹嘲讽,眸间闪过的冷光想要嗜血般可怕。
下一秒,他手中红色和黄色令旗轻轻一扬,左右两边的将士蜂拥而出,形成一个整齐而密不透风的包围圈,犹如两支飞龙的羽翼,扑闪着将周洛安的三万大军逼近中心,他们似乎并不恋战,也不擅长杀人,反而是拥有超高的防御能力,不管敌军怎样努力都无法从他们其中任何一人身上撕开突围的口子,那感觉就像被困在了浴室之中,到处都是湿热的感觉,密不透风,像是能把人活活逼疯一样。
眼见自己的将士失去攻击能力和施展的余地,赫连铁生咬牙,再次出动轻骑,他的轻骑有勇猛的攻击能力,既然从内部无法撕开口子,那就从外面生生噬咬,像无数老鹰缠上了飞龙的翅膀,不死不休。
“哼,宇文彻已经损失了那么多的将士,朕就不行他真得是神1
周洛安咬牙,话虽如此,但真正对上宇文彻的力量,他还是不由自主冒出一手心的冷汗。
见此,宇文彻不慌不忙,反而是凭着两万的兵力引出了周洛安更多的王牌,他就是要诱敌深入,然后一打荆
很快,周洛安和赫连铁生求胜心切,加之他们看透宇文彻已经没有多余的兵力来对付自己,所以放心得将全部底牌都亮了出来,然而就在他们等待胜利时,看到宇文彻轻挥手中的黑色令旗,像是在召唤一场暴风雨般,从那两只龙翼中密密麻麻生出了黑压压一片的铁家军。他们如同龙爪,锋利的爪刺不顾一切狠命撕开敌人的胸膛,处处都是厮杀的惨叫声。此时此刻,无论周洛安和赫连铁生想尽一切的办法都没有用,那个包围圈那么紧密,分明就是有进没出的死穴。眼看着铁甲军越来越多,战况发生逆袭,他们才恍然大悟,又中了宇文彻的奸计!
但现在明白为时已晚,周洛安胸口一痛,一股鲜血喷洒而出,他赤红着双目抬眸望向宇文彻的脸,发觉他的脸色冷得如万年不化的冰川。
该死,难道他周洛安今日真得要折在此处了吗?
不甘心,他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