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 好坏

落在人族修士身上的雨水瞬间消散，就连同萧瑟的冷风都消失了。

    “让他们好好休息，这个夜我来守。”李水山似乎想起了自己在藏峰的守夜，但是那时候守护的是鬼，现在守护的是修士。

    李水山站在阵法盘上，看着整个山海，已经彻底恢复的山海薄膜多了血痕，山海大阵中无数的亡魂消失，他眼神落在其中，这一眼看到了痛苦的哀嚎，看到了一个个死亡后的解脱，就算是亡魂的死去也不甘心，他们是为了人族才等待的，他们等待的是人族最后的胜利，他们甚至都不愿意离去。

    李水山轻轻的弯下身，对着他们一拜，这一拜带着岁月的痕迹，让他们的死亡彻底安心。

    这一拜是对人族的期待，是对于李水山的信任。

    “我何德何能能够得到所有亡魂给予的希望，今日，我将承诺，我不死，人族不灭。”

    他想起了远古意识的惨灭，对于回家的执着，这可是万族灭亡后的凄惨瞬间，为什么没有家，我的家到底在何方，李水山也没有办法帮他们回答。岁月中，就算是最强的意识都已经被消磨的差不多，剩下的力量也只够他们苟延残喘，但是他们不甘心，他们也想要回到自己赖以生存的家乡，可是这个家乡到底还存在吗？

    没有了，所有的一切都是虚无，站在这里能够看到的只有人族蛮族还有无尽的星空，难道在一个个星痕中是家乡的痕迹，但是那样的回忆已经彻底被流星带走，以后再也没有一个个想要回家

    的呐喊。

    如果这一天落在了人族的肩膀上，他是否还能平静的对待？

    不。

    李水山起身，叹了口气。

    这口气带着对岁月的迷茫，他轻轻的拍出葫芦中中的残魂，轻轻的抚摸着，他的泪水就忍不住流下，“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离开我，都是我的错，我没有好好珍惜你。我没有把你九个轮回做的一切努力都看的清晰，为什么，情才是人世间最难忘也是最难以解脱的东西。为什么？”

    “如果没有爱情，你或许就不会跟随我九个轮回，你一定很伤心把？那个傻子少年没有多看你一眼，那个少年就算是长大了也没有找到自己的影子，也没有能够救下你。我知道你的存在能够给我带来快乐，也能给你带来快乐，可是我一次次的错过你。为什么天要让我有缘无分？为什么岁月的痕迹中，我会看不清你的痕迹。”

    李水山双眼睁开对着山海废墟，抬起手指轻轻一点，点出一个魂魄，这个魂魄正是凤林宗，凤天皇。

    她还没有死，但是惨笑着看着李水山，说不出一句话。

    “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死她？”李水山的泪水划过脸颊，对着她大声嘶吼道。

    这个声音沙哑，回荡在整个人族夜中。

    所有打坐的修士看向李水山，但是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是看着。

    此时，在盟土的最强者，叹了口气道：“原来，就算能够摆脱轮回，也会摆脱不了情。这倒是让我想起来九世的轮回会带来的结果，他身上有一个巨大的因果，难道正如那时候的因果红尘仙一般？可是，他并不一样。”

    他的长叹声回荡在盟土的夜中。

    他泪水滴在衣领上，“你告诉我！为什么！！”

    凤天皇惨笑着，她已经彻底疯了，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她一直在说这一句话，“我害死了自己的徒儿，我是罪人，为什么我要害我心爱的徒儿，她是我们凤林宗的希望，为什么我要做这么愚蠢的决定。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吗？这也是所有的先辈你想要的结果吗？”

    她哈哈大笑，李水山随手一捏随后丢入山海废墟。

    然后她又挣扎着飞出冲向了山海大阵，化为了飞灰。

    “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

    只剩下一丝魂魄染儿被他收入葫芦中，轻轻一拍，出现一个身影，正是吹水仙。

    “一战在即，我给你自由，你离开吧。”

    吹水仙啊了一声，“你让我去哪里？我能去哪？这一战后还不知道胜利归于哪一方，我去哪里都是一死，还不如在你身边安全一点。其实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方法探索到天道的气息，这个东西我轻易不会告诉人的，告诉你，你要给我你的鲜血。”

    李水山严肃道：“你要我的鲜血干嘛？”

    这个可疑的举动让李水山产生了怀疑，而吹水仙一脸无奈的摆摆手，似乎再说，你若是不愿意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