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砖绿瓦,朱门高墙,但观这座宅院的外表,就足以猜测其内里的精巧。正门上方高高悬挂的匾额上赫赫然“南宫府”三个大字,格外醒目。住在这里的,正是江湖上极具威名的南宫夫妇。
南宫夫妇侠义肝胆、盖世武功,名闻江湖。但其实,南宫府最出名的却不是南宫夫妇。南宫府,有两样令世人垂涎的宝贝,一则是一本世代相传的绝密剑谱;二则是南宫家的一双绝世美人儿。剑谱常有,美人儿也不是稀罕,但若是在这两样前面都加上一个“绝”字,便是不常有的稀罕宝贝了。
此刻的南宫府里正是热闹。厅上,主人家正在招呼客人,丈余长的大圆桌旁,围坐满了人。得南宫谨盛情款待的正是他的结义兄弟,江湖第一大帮“仁义帮”的帮主,岳南天。
“仁义帮”,帮如其名,帮主也向来以仁人义士、义薄云天自恃。闯荡江湖的人,听到“仁义”二字,多半就会自然生出几分好感,同等的条件下,人们就更愿意加入“仁义帮”。所以,“仁义帮”在江湖上的地位,正是方兴未艾,蒸蒸日上。南宫世家,虽也是武林世家之中的名门望族,但是南宫夫妇清高寡淡,不甚在意所谓的江湖地位,所以,虽是百年传承的武林世家,但是武林地位却不比如日中天的“仁义帮”。岳南天经营“仁义帮”已经十数年有余,时至今日风光无限的“仁义帮”,起初也是借了不少南宫家的名望,才逐渐发展起来。知恩莫忘报,岳南天时常会带着自己帮里的中流砥柱们,一起来探望曾经帮助过他的兄嫂。在兄嫂面前,他一直都是那个谦恭、客气的义弟。
酒至半酣,菜过三巡,南宫谨仍然在听岳南天评判当今武林的侃侃而谈,只是今日这酒似乎比平日更烈,千杯不醉的南宫谨竟觉得自己喝醉了,只觉得眼前的岳南天已经由一个变成了两个,由两个,变成了无数个。
“大哥,你没事吧。”恍惚中,是岳南天关切的声音。
“没事,只是这酒……”南宫谨用力的晃头,想要看清眼前的岳南天。
只可惜,越用力,越恍惚。虽然近在咫尺,南宫谨却怎么也看不清岳南天的面目了。
“这酒是小弟精心备下的,大哥可还满意吗?”岳南天故意将脸靠近南宫谨,想要帮助他看得清楚一些,也是想要确认南宫谨是否真的着了道。
“你在酒里动了手脚?”南宫谨只觉得气血上涌,眼睛也几乎看不见了。
“还是巫师的法子高,这么烈的□□竟能配置的无色无味,下在酒里,竟然连天下第一的剑客都被蒙骗了!”岳南天得意的笑着,身子悠然的向后靠在椅背上,那轻快的语气,仿佛还在说着江湖上的趣闻一般。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看不见的眼睛已经清楚的告诉了南宫谨事情真相,但是他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大哥,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早就跟你说过我想要什么,你不给,我只好自己来取了。”伴随着话音一同落下的,是一柄短刀,寸余长的尖刀,尽数没进了南宫谨的身体里。
“你……你……”南宫谨想要发力,身体却不听使唤的向后跌去,不要说运气,此刻就连说话的力气怕是也剩的不多了。
“老爷!”天羽端出每次招待岳南天必不可少的一道蜜汁扣肉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的丈夫重重的跌倒在地上,鲜血如注,就像是一汪泉眼,堵也堵不住。
顷刻间,泪水便蒙了眼,天羽抽出缠在腰间的贴身软剑,直直向岳南天刺了过去。
“不自量力!”岳南天轻蔑的挑一下嘴角,只一转身,便轻松的避过了杀招。在这所宅子里,岳南天害怕的就只有南宫谨而已,如今他倒下了,那么,便无所畏惧了。
在南宫府上下的惊呼和诧喊声中,岳南天淡然的摆一摆手,“杀。”
刚刚还在品味着美酒佳肴的一众手下人,瞬间化成了妖鬼罗刹,一个一个都露出了狰狞的脸孔,抄起早就已经备下的兵器,踏上桌椅,腾空而起,冲向那些还来不及反抗或者根本就没有能力反抗的人们。
天羽一击不中,却已经来到了自己的丈夫身边,她抱起自己的丈夫就只管哭,她已经懵了,她不明白,刚才还意气风发的男人,此刻怎么就会变得这样虚弱了。
“快走……”南宫谨拼尽全力将天羽推向记忆里门的方向,自己却向着相反的方向,阻截了岳南天的杀招。十几年的兄弟情义,南宫谨早就已经对岳南天的武功招式了如指掌,哪怕此时眼睛看不见了,单凭着感觉到的剑风,南宫谨依然可以准确的判断出岳南天袭来的招式。只可惜南宫谨实在是伤得太重了,他已经无力接招,更不能出招,所以他用自己的身体阻了这一招。
两刀,都是致命的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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