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王并未摆什么高人的架子不觉很是欣慰。而且在自己心中,其实也是害怕被那些人再杀回来报复的。有严王这等高手在此镇守,显然也是件好事,因而大喜道:“怎么会,只要枯骨兄弟愿意,随意都可以留在我这小族中的。”
严王点点头,而后看着龙苍黄指挥人收拾族人们打扫战场。虽然严王出来的还算及时,但还是有不少人死伤。被杀的需要找地方安葬,受伤的也是要及时医治,总之等这一切都忙完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严王与龙苍黄从新回到了那间作为临时会客厅的石屋,夜晚的寒气很重,龙苍黄命人点燃了屋中的炭火盆。两人围坐在炭火旁边取暖,不是还会取出温着的酒小酌两杯,倒也称得上轻松自在。
让严王觉得有些纳闷的是,面对族人的们的死亡,龙苍黄并未表现的太过在意。而这种情绪并不是出自冷漠,而是麻木:“枯骨兄弟,你如果也隔三差五的就能看到那么多因为战斗而拼死的人,恐怕也就不会像现在一样不理解了。身在遍地杀戮的妖都中,时刻都有杀人或是被杀的事发生。久而久之的,这些事也就不算事了。”
严王曾经也算杀过不少人,但还是觉得亲自动手和看别人动手完全是两个概念。真的红了眼时任凭多懦弱的人都敢挺刀仗剑去和人拼命,然而如果是出于一个十分冷静的角度去面对一条条生命的逝去,其实也是件挺残忍的事。
严王只是稍稍感慨了一下便不再想这些了,无意间一瞥却是正好看到了白天自己使用过的那条漆黑长棍:“龙大哥,这是你平日里所使用的兵器吗?”
龙苍黄却是摇了摇头:“不瞒兄弟你说,这东西只不过是我偶尔捡来了,材质是什么至今我都搞不清楚。如果兄弟你觉得还顺手,不妨拿去用吧。”
严王也没有推辞,既然这个身份已经用了这件武器,那不妨也就继续用下去,大不了真的要和白虎妖王拼命时再拿出来便是了:“那多谢龙大哥了。”
“呵呵,不妨事。不过枯骨兄弟,你跟妖君手下的白虎妖王真的是旧识吗?”相比起那条可有可无的长棍,龙苍黄显然还是对这个问题更感兴趣一些。
严王微微迟疑之后却是叹了口气:“半真半假吧,我跟他之间,恐怕只有一个能活下来。”
龙苍黄心头大骇,白虎妖王可是妖君手下炙手可热的红人。不仅在妖界中威望极高,本身的实力也是强横到了极点。而现在面前这个看似不大的男子竟是敢说出这样的话,他究竟还有什么隐藏的底牌未曾亮出?
严王见他的反应已经知道他在想什么了,无奈一笑岔开话题道:“对了龙大哥,不知那个经常来你们族中捣乱的女子都是什么时候来?有规律吗?”
龙苍黄对于司徒玉洁的恨意显然是极深的,因此语气中也带了一丝极为明显的愤恨:“规律?她心情不好时必定会来找我们的麻烦,这可能也算是规律了吧?”
严王心下微动。如此说来的话,司徒玉洁可能只是单纯的为了找地方发泄下才这么做的。先前在人界时司徒玉洁也经常暴怒,但最多只是会对关系不错的人撒下小脾气,是不屑于迁怒于陌生人的。现在司徒玉洁虽然性情有些变化,可严王觉得在其本质上应该还不至于真的丧心病狂道以杀人为乐。
那么,究竟是什么导致了司徒玉洁的一系列变化?
这已经不是凭空猜测能想清楚的事了。而在这种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的情况下,严王选择也一种简单而有效的方式来解决:直接就不想了。
反正最多还有三天,一切都会有一个结局的,不管是好是坏。
严王与龙苍黄再次交谈了片刻,龙苍黄看出严王的酒意并未完全醒来,因而也没有再多耽误他休息,很快便已经起身告辞了。
严王独自一人躺在床上发呆,心头的思绪却是渐渐有些乱了。从鬼界到人界再到妖界,自己究竟都在做些什么?
师父的灵骨只找到一块,剩下的不知所踪;实力虽然提升的不少,但依旧有那么多无法战胜的死敌出现;好不容易算是有了想要尽力保护的人,却又一个个的以各种方式离开了自己。
“看来老子要做的事,真的还有很多啊……”严王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最后再一片乱七八糟的遐想中入睡了。
次日清晨,严王尚未起床时,龙苍黄却是已经有些急切的闯进了严王的屋中,人还未到声音却是已经抢先传了进来:“枯骨兄弟,你快出去看看吧,昨天那些人又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