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譬如,他从没有废话碎话,再譬如他永远都不会跟陈奇瑜那样喜形于色,还有从不把人得罪的过重……”
正尽力地数着,下意识告诉他,洪承畴在看他,忙装作惊呆了的模样。
洪承畴果被他骗过了,而且,也正如他所料的那样,自己的模样正是洪承畴喜欢的模样。
事实也是。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洪承畴忙过来牵了他的手,走到地图前,指指点点地说了起来。
意思是:流寇如此一闹,皇上必要继续加大清剿力度,被逼无奈,流寇必要从商州和雒南两地先逃往汉中,须得回头先铲除农民军的老巢。
如果那时大军由潼关进入汉中,反而会落在农民军的后面。命令曹文诏从阌乡取山路到商州和雒南,直捣农民军老巢,然后再从山阳、镇安、洵阳等地赶到汉中来,阻止他们逃跑。
曹文诏听了个明明白白,突然灵机一动:“咱若是这么快就听明白了,岂不正自证了作假?唉,他毕竟是上司,咱还是再哄他高兴一番吧。”
拿定了主意,曹文诏故意愣怔了一下,似是刚醒过来的样子,道:“唉,这事太大了,文诏完全呆了,竟没有听清总督大人的命令,实在该死。”
洪承畴一愣,随即哈哈大笑,笑毕,道:“嗯,这事实在太大了,也难怪。”说完,又不厌其烦地说了一遍。
待其说完,曹文诏忙又复述了一遍。
洪承畴道:“好,没错,这次行军,道路迂回曲折,路程遥远,将军很辛苦,我聚集关中的兵力等待将军的到来。”
说完,拍着曹文诏的背,亲自送他出门,目送他走远。
曹文诏决心既定,率部轻装急进。
五月五日晨,抵达商州。
看罢敌情,曹变蛟道:“怎么办?还跟上次那样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吧,嘿嘿,那招儿挺管用。”
曹文诏沉思道:“为将者,临敌当随机应变,那招儿放在随州管用,放到这儿就不管用了。”
曹变蛟还要再说,曹鼎蛟已道:“是啊,你没见流寇那阵势吗?跟咱们相比,不要说一比二,一比三十都有,咱们若是贸然冲上去,不要说作战,即便踩也能把咱们踩死。”
曹变蛟想想也是,道:“那你说咋办?”
曹鼎蛟也不知,转头去看曹文诏,曹文诏已然有了主意,道:“走,先回去养足了气力再说。”
曹变蛟、曹鼎蛟未知究竟,迟疑着不肯动。
曹文诏无奈,只得如此这般说了一番,这两个这才高高兴兴地跟了回去。
是夜,曹文耀和都司白广恩等妆扮了去义军营帐四处放火,曹文诏则率了侄子参将曹变蛟,守备官曹鼎蛟于深山老林中埋伏。
义军睡得正酣,蓦然见火起,慌忙起来,曹文诏率部杀出。
义军仓促应战,不敌,向山上狂逃。
曹文诏率部紧紧追赶,直追至金鸡岭。
义军见曹文诏所部人马并不多,又仗着险要地势,以一千名精锐骑兵出来迎战。
曹变蛟大声呼叫着冲进敌阵,各路兵马一同向前,义军不敌,大败逃亡。
自此,曹文诏叔侄声名远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