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战术,哼,赶爷战术还差不多。”
众位头领虽心里恐惧,闻言,却还是有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张献忠转向众人撒泼道:“笑啥笑,赶爷战术有啥不妥?”说着,自己竟也觉得不妥,忙闭了嘴。
闯王髙迎祥叹了口气,道:“果如此,当真战不得了,只有先避其锋芒了。”
众人纷纷道:“问题是,往哪儿去?这往哪儿去都是官兵哪。”
闯王髙迎祥道:“现在这等情势,纵使大罗神仙恐怕也无法预知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只要能避开官兵就是。”
说到这里,转头冲向中军问道:“官兵最近的,离我们还有多远?”
中军道:“最近的也不过就三两日的路程。”
闯王髙迎祥听了,不由一惊,但为了缓解众人的压力,笑道:“这个陈奇瑜还赶兔子哩,自己倒跟疯狗似的,哼,你去乱咬吧,爷们先走了。”
说罢,率先上马而行。
行了两日,闯王髙迎祥率部自“闯王渡”渡过黄洋河,径奔安康老城,不想因破河耽误战机,陈奇瑜已在牛蹄岭和狗脊关部下重兵,不得不由毛坝迂回进攻安康老城。
正攻城,官兵援军忽至。城里的守军乘机杀出来,跟援军夹击义军。
义军慌不择路,由毛坝退入车厢峡。
陈奇瑜闻报,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为啥呢?原来,这车厢峡在平利县西约35公里的老县镇凤桥村与汉滨区县河乡交界的大山沟里,峡长约20公里,其宽不过丈余,两面奇峰突兀,怪石嶙峋,恶浪翻滚,形势险要,易入难出。
笑毕,陈奇瑜道:“哈哈,该当本总督建此大功,来人哪,从速居高临下垒石塞路,把峡谷出口给本总督死死地封住了,而后命士卒们或投石袭击,或掷以炬火焚烧,本总督要把这伙流寇活活地打死、困死、饿死、烧死,看他们还怎么出来为祸为害?”
再说髙迎祥率部进入峡谷,见了谷内情形,暗叫了声“不好”,大声道:“撤,快撤出峡谷。”
众人闻命,争先行动,无奈谷内狭窄,登时乱成了一团,动作愈慢。
偏于这时,谷口方向传过话来:“官兵居高垒石,塞了出口。”
闯王髙迎祥一惊,忙又高叫道:“大家快快散开,莫要拥挤到一起,免得官兵从山上偷袭,伤亡太大。”
话音未落,山上已有石头滚落了下来,众人躲闪不及,登时死伤无数。
众人接受了教训,忙去紧贴了崖壁避着,果然伤亡少了些。山上却又有炬火掷下来,烧了士兵的衣物,士兵四处乱窜,又引燃了其他物件,谷内登时变成了一片火海。
亏得天下起了大雨,火才总算灭了,众人不由得暗自庆幸。
然而,这庆幸未能持续得了多久,因为这峡谷内不仅没有吃的,而且这雨居然持续了二十多天,山洪暴发,峡水大涨,兵士“弓矢尽脱”,马乏草料,死亡过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