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杨鹤恨恨地道:“好,杀的好,速派官员过去控制局面,让他们记住,一定不要替这些该死的报仇。
还有,让他们都跟洪承畴学着点儿,一定要千方百计平息民怨。
对了,户部掺假咱们管不住,但咱们必须要管住自己,必须要保证户部给的粮食一粒不少的分给饥民,彻底挽回因此而造成的恶劣影响。”
这属官道:“其他的都好办,后面的就难了,据禀报,这些粮食果被盗贼抢了一些去,还有,影响已经造成了,要想彻底挽回也不现实。”
杨鹤无奈地道:“那就有多少就分多少吧,对于那些不安分的,不妨多分点嘛。”
这属官以为自己听错了,两眼看着杨鹤,却又不好发问。
杨鹤会意,责备道:“以后,仔细听着点儿,莫要本总督再说第二遍,我是说,对于那些不安分的不妨多分点儿,他们若是不闹事,不就安生了吗?”
这属官这次倒是听明白了,不敢置信地转身欲去,杨鹤又道:“告诉他们,我杨鹤可是说到做到的,让他们不要侥幸。”
这属官点了点头,走了。
杨鹤冲愣在那里的那些欲跟他出巡的人挥了挥手,径自向外走去。
及至出了门,杨鹤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自问道:“咱这么做有用吗?”
良久,又叹息道:“没用的,咱又不是出巡过一次了,哪次又有用过?唉,这帮大小官员哪,真的有恃无恐了。
他们当然也不会明着跟咱作对,他们的表面文章指定做的跟真的一样。不过,咱倒是要感激他们了,不然,咱又能咋办?
那,咱又去做啥?做表面文章哪,这可是为官者必修的功课。纵使咱再不想,也必须要做。或许这就叫做‘尽人事吧’。
咋做呢?既要做,就做足了。不然,就没意思了。嗯,对了,这次咱就暗访吧,反正明访暗访也没多大区别。”
拿定了主意,杨鹤突然又涌上了一股深深地自责,压的他几乎抬不起头来。
为了缓解这压力,杨鹤不得不从头再想,想着想着,脑袋大了起来,反而不想了。
就这样一路走一路想着,两个月竟不觉就过去了。
这日,杨鹤一行人到得耀州,刚住下,便有快马来报:“启禀总督大人,有军情禀报。”
杨鹤一惊,道:“讲。”
这兵丁道:“因为不少府县赈灾引起民变,盗贼的人数越来越多,气焰也越来越嚣张。
就在近日,有贼兵打下金锁关,杀害了都司王廉。随后,盗贼李老柴、独行狼攻下了中部,田近庵率领六百人把守着马栏山呼应他们。
降贼神一魁诱杀了手下茹成名后,他的同伙们这下犯了疑心,胁迫着他又反叛了。”
“怎么会弄成这样?”杨鹤反问了一句,颓然坐下,良久,才发出了一声连自己都无法听清的感叹:“明明已经收效显著,为什么就不能万众一心坚持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