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奴进犯那会儿,皇上显然已乱了阵脚,皇后虽刚刚经过了怀隐王朱慈烜早殇之痛,却还是给皇上以鼓励,不然,怎么会有后来的举国誓死抗敌呢?
这正是贤淑的妻子该做的事。皇后或许还不知道吧,现在宫里都传遍了,都在称颂皇后的功德呢。”
周后道:“皇嫂也别光顾着夸,咱们姊妹向来都是无话不说的,还是劳驾多帮着想想该怎么帮皇上吧。”
张嫣真诚地道:“皇后已经做得够好了,皇嫂实在想不出来了。”
说完,见周后满脸期待地看着自己,突然又记起了什么似地,指了指承乾宫的方向,放低了声音道:“那个人,你该多留意了,风声不小哪。你该知道的,后宫无事,皇上才能安心。唉,要说后宫还有瑕疵,便在那里了。”
周后道:“嗯,我也听说了,不,不是听说了,袁妃,还有不少的妃后宫女,都已经找到本后了。
这个人哪,自恃绝色和皇上的宠爱,渐渐带了些骄横,六宫的妃嫔她从来不拿正眼相看,就是本宫她也没有放在眼里。
本宫整饬后宫的时候、拒绝皇上大封皇亲的时候,她都曾在皇上面前弄过是非,亏得皇上没有搭理他。这些本后还能宽容她,不想她竟越来越不知收敛。”
张嫣道:“该让她长点记性了,莫不要真闹出事来。”
周后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只是皇上这段日子太忙,再过段日子,待皇上轻松了些,我抓住机会就办。”
张嫣道:“所言甚是,这个人哪,指定还要到皇上面前去闹,你可得有心里准备。”
周后道:“皇嫂且放心,我自有分寸。”
崇祯却是不知,闻言,暗道:“皇后怎么可以这样呢?朕刚刚轻松了些,她居然就弄出这等事来,让朕添堵。”
暗自道着,已有了些怒气,待要说话,转而又想:“不对呀,皇后不是这样的人哪,莫非又是田妃在弄事,她可没少弄了事,咋办呢?朕的话已经出了口,莫非还要再收回来不成?……”
田妃听他发了狠话,原以为待自己哭诉完,他指定要火冒三丈,至少也会去训斥一通周后,不想他竟半晌不说话,把捂着双眼的手指缝悄悄张大了些,见他在沉思,忍不住想:“都说帝后情深,咱还不信,果真如此哪。咋办呢?就这么散了?
哼,那可不行,咱至少得讨个说法。不然,咱日后还怎么混?对了,咱得再给他加一把火,让他的火旺起来,咱即便得不到说法,也权当看一出大戏。”
拿定了主意,她故意“哎呀”了一声,又寻死觅活地哭了起来。
崇祯正为难,见状,登时心烦起来,恼道:“好,你等着,朕这就给你出气去。”
周后正跟宫女们边哼着《茉莉花》边纺着纱,见崇祯怒气冲冲而来,立即明白过来,未及其动问,即上前诉说田妃的无礼。
崇祯不意竟如此,但自己的大话已经出口,便佯作没不见。
周后懂他,但她贴了心要让田妃长记性,不管你听到听不到,只管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
崇祯不耐烦地用力推了一把周后,周后一个不留意,仰面而倒,嘴里伤心欲绝地道:“皇上忘了当初为信王时,因魏阉用事而日夜忧虑,只有妾与陛下共历患难,现在当了皇帝就这样对待糟糠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