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原以为这事就这么了了,不想朝臣们竟是纷纷上疏,揭露温体仁歪曲事实妄图入阁的目的。
御史毛九华、任赞化则揭发了温体仁的三大罪状:一、贿赂阉党崔呈秀,开脱私买商人木材的罪责;二、杭州为魏忠贤建生祠时,温体仁作诗颂扬魏忠贤;三、娶娼,接受贿赂,侵夺他人田产。
温体仁无言以辩,故伎重演,委屈地对崇祯道:“什么三大罪状,完全无中生有,这其实就是他们因为钱谦益一案在诬陷打击微臣。微臣现在孤立无援,只有乞求辞官罢归了。”
见其说得可怜,崇祯又记起了自己当年,竟生惺惺相惜之感,命毛九华、任赞化与温体仁进行当面对质。
钱谦益一案再度掀起风波。在争辩的过程中,温体仁一口咬定两人是钱谦益的死党。崇祯竟不顾证据,将毛九华、任赞化二人投入监狱。
因此,朝臣们又沸沸扬扬了好一段日子。
这时候,陕西已是赤地千里,饿殍遍地。
这日,府谷县的一处民宅里,十数条衣衫褴褛的汉子终于聚到了一起。
相互寒暄毕,吴延贵嚷道:“昨天又有三个兄弟被抓走了,他娘的,都到这地步了,官府不救灾不说,反而逼征什么狗屁辽饷,这分明就是不让人活了嘛。既然他们不让活,索性就反他娘的。”
说完,一脸征询地环视了一下其他人。
其他人纷纷道:“对,既然他们不让活,索性就反他娘的。”
一直沉默不语的王嘉胤道:“没法活了,肯定是要反的,只是有几件事必须要再明确一下。”
王嘉胤,府谷县人(今陕西省府谷县黄甫乡宽坪村人),曾为边兵,后逃亡归里。这些人显然都肯听他的,听他如此说,大家的目光一齐投向了他。
他正色地道:“第一,这个‘反’字说起来容易,一旦真反了,就再无回头路可走,这一点儿,必须事先讲明白。”
众人纷纷道:“说心里话,若是还能有一分活下去的希望,谁愿意去干这等掉脑袋的事?唉,实在没法了,您就带个头,反吧。”
王嘉胤道:“好,既然大家决心已定,咱们就这样定了,反了。
事先我问过,府谷这面大致有三四千人,如果再加上白水县王二、从澄城的二三千人,总共有五六千人马。
咱们的人马虽多,却多是饥民,不比训练有素的官兵,所以,咱们必须扬长避短。
咱们的‘长’是什么呢?那就是势。咱们不动则已,要动则必须多地统一行动同时举义,要官兵无法兼顾。如此的话,咱们就可以趁势攻击府库,夺取粮食和器械,而后再逐步集中,以防被官兵各个击破。”
说着,他稍顿了顿,沉思着继续道:“目前,府谷、白水两县已经没有问题,若是……”
王二懂他的心思,插话道:“我们过来的时候,专程去了趟安塞,见过了如岳(高迎祥),他手下也聚了不少人,他的态度很明朗,说府谷这面一旦有动静,他必率部响应。
另外,据如岳说,陕西绥德的王和尚(王自用)和混天王最近也会到安塞,手下不少于千人,届时可一齐遵令行动。”
王嘉胤喜道:“如岳、和尚均当世英雄,他们若能率部响应,大事可成也。”
吴延贵等闻言,也是喜不自禁,个个摩拳擦掌,静待王嘉胤号令,但听他又道:“第三,狡兔三窟,万一事有不顺,咱们又该退向哪里发展,也应事先有个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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