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儿小题大做了吧?”
她正色地道:“话不能这样说吧,日积月累这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且不说,更重要的是,咱们得摆出一种姿态,不能任由被奸贼带坏的风气继续坏下去。”
“她居然有此等见识!”他暗自感叹了一声,用力搂了搂她,没有说话。
她懂他的心思,继续道:“我去跟皇嫂商量过,皇嫂也是这个意思。”
他“哦”了一声,反问道:“皇嫂也是这个意思?”
她知道这是他注意力发生转移的前兆,她不想让他这么快就把注意力再转移到那些烦人的政事上去,“嗯”了一声,小鸟依人地扎进了他的怀里。
她认为,男人就似橡皮筋,绷紧了的时候,必需要放松。放松最好的方式,莫过于让他意识到自己是个男人。小鸟依人,正是作为妻子此时最该有的状态。
事实也是,他稍愣了愣,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随之把她抱了起来。她欢喜得噙了泪,却不无遗憾地指了指自己的腹部。
她的腹部又隆了起来。意识到了这一点儿,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放了下来,却依然抱着,头紧紧地贴着她的耳边,她能够感受得到他的呼吸。
这一刻,对她来说,无疑是宁静的、幸福的,梦境一样,她但愿这梦永远都不醒。
他的眼前却冷不丁地跳出田妃来。这个田妃,通体生香,琴棋书画也样样精通,不时地还会撒点儿小娇……忽而,田妃慢慢地又变成了袁妃,袁妃的脚虽大了点儿,却挺拔英武,却最经不得取笑,只要一取笑,脸登时就会跟染了红似地……
正漫无边际地想着,突听她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他一惊,忙收拢了心神,猜测着“莫非她竟能感知朕的想法?”,心下愧疚,不知如何自处,只管抱着她。
她当然无法感知他,但她能够猜得到,只是她此时已完全没有了妒意。待觉得他已有了足够的想象空间,才故意叹息了一声。
见他稍稍愣了愣,却仍在抱着自己,暗笑了笑,贴在他的耳边吐气如兰地道:“这么长日子不来坤宁宫了,都在哪里睡,还不从实招来?”
他觉得不好再抱着她,松开了她,努力地想着该怎么撒谎,却听她又道:“说,到底是袁妃处,还是田妃处?”
他还没有想好,只好如实道:“多在田妃处,有时候也去袁妃处,两个都不错。”说罢,意识到她在故意逗自己,不由大为尴尬,恰见王承恩在探头探脑,忙大声道:“啥事,说吧。”
王承恩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他会意,道:“只管说吧。”
王承恩道:“皇上离开乾清宫这才一会儿,就有数不清的奏折进来。”说着,夸张地做了一个姿势,又道:“足足有这么高一大摞。”
他大惊,但他只“哦”了一声,佯作镇静地问道:“都说了些啥?”
王承恩道:“都是指责客氏跟魏忠贤的,尤其是嘉兴的那个贡生,皇上还是快去看看吧。”
“当真?”他反问了一句,回头看了看她。
见他尴尬,她原想哈哈大笑继续逗他。听王承恩说了,她知他跟自己一样迫切,硬生生地把原来那笑强行咽了回去,过来边说着“快去吧”边假意往外推他。
他道了声“这就怪不得朕了”,转身出了坤宁宫,只不知自己这话是说给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