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成治猛一抬头,见袁隽神色认真、不似耍弄,更加不解。忽见袁隽又笑起来,听她特意提高了音量:“我与亭林有约,这匣子里的东西是给她的,有劳少卿大人带回郡主府。”袁隽语毕起身、背手,豪迈喊了句“走了”,昂首阔步离开了鸿胪寺。
成治带着匣子回府,百思不得其解:若当日安平公主已有心相赠手记,何苦提出比武要求为难自己?若不是韩济同回府中用饭,并在亭林在场时说漏了嘴,引出后来袁府比武之事,这手记还会不会给?还有,亭林不是输了,还约好明日再比吗?若输赢无所谓,只要比过就行,安平公主为何那天一字不提,让亭林又苦练这么些日子?若比赢才能证明有资格取得手记,那今日为何又大方赠出?而且,还特别说是赠给亭林的?
成治带着满脑子疑问,一入后院就见唐恬还在练刀,有些失神地让她停了手,告之安平公主已将手记相赠,应是不用再比了。唐恬愣了愣,简简单单答了“知道了”,便进了屋,神情带着明显的落寞。这让成治更加纳闷,连“安平公主指明匣中手记是给你的”这一句话都来不及说。
纠结烦闷一夜的成治,第二天一早便趁着韩济休沐上门请教,想让韩济凭着对安平公主的了解分析个子丑寅卯来。但其实,若他这一日不离府,反更能释疑解惑。因为,是日辰末时分,袁隽便与猎灵枪一同出现在了郡主府。唐恬听下人禀报,十分意外,只穿着家常衣裳就匆匆迎了出来。还不等她行礼,袁隽便道:“亭林,看你这个样子,是不记得今日约了我比武吗?幸好我自己找来了。”
“啊?昨日不是……”
“唐恬,人不可言而无信。”
唐恬听袁隽直呼其名,又见其架势,眼睛一亮,脸上拘束谨慎之色一扫而空,颇有几分豪气地笑着说:“请安平公主入府稍候,本郡主先去更衣。”
袁隽也跟着笑了。
两人第二次比武,一枪一刀全力拼杀,又是一番畅快。这一次,袁隽输得很快,她发现唐恬对战之时的精气神与先前完全不一样,仿佛隔了半个月,变的不止招,更是人,整个脱胎换骨。袁隽忍不住问:“亭林姐姐还记得我娘吗?小时候,娘亲说等我再长大些,就要将我交给一个叫亭林的姐姐管教,因她觉着我性子懒散,爹爹又太宠,恐怕要文不成、武不就,所以得交给一个厉害的人管着,长大了才不至于丢人。”
唐恬一时语塞。
袁隽沉默一会儿,又问:“昨日成治带回的东西,你看了吗?”
“那些不是你给成将军的吗?”
“成将军?亭林姐姐,你这些年过的什么日子?”
“安平……”
“匣子里的手记都是给你的!你要怎么处理,我不会管。但是,我想你知道,手记的每一个字都是我为你抄的,或者应该说,为今后的你。”
“安平,我一个有名无实的郡主,早早嫁人被困京城的女子,需要那些做什么?”
“娘亲也是女子,而且,你们都姓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