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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性胆小的他,此刻却感觉必须有所行动。
眼前的场景,如此诡异森然,无论如何都让他感到不安。
他一直在思量,是否太后意图加害于吕超?
这个念头虽属大逆不道,但在他内心深处却逐渐根深蒂固。
若非别有用意,太后为何要插手御膳之事?
若非欲加害于人,童高又何必亲自动身?
若非畏惧事情败露,又为何不让曹正淳一同进入?
此事确有蹊跷,绝非寻常。
倘若太后真的要毒害吕超,
那么曹正淳认为自己有必要采取行动。
尽管吕超一直待他以友,但他并未以此自居。
并非瞧不起吕超,而是自身自卑,身为一名身有残疾的阉人,他自觉无资格成为吕超的朋友。
拥有这样的朋友,只会成为吕超名声上的瑕疵。
因此,他认清自己的身份,明白自己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
“我本胆小,也非修行界的强者,但我深知像吕大人这般的人物,不应英年陨落。”
这便是他内心深处长久以来最坚定的想法。
于是,每逢吕超出使修行之地,他总会牵挂着吕超的安全。
以往很多事他无能为力,也无需他插手援助,毕竟吕超身边有巡天监以及众多同道中人为其护航。
然而此刻身处皇宫之内,这里是危机四伏之地。
在这皇宫之中,吕超又能依赖何人呢?
曹正淳未曾想过,自己竟会在某一天成为他人依赖的对象,但他明白,此刻唯有自己站出来,或许才能拯救吕超。
于是,在压力之下,他咬紧牙关,鼓足勇气问道:
“此酒,是否经过查验无虞?”
此言一出,众人皆陷入沉寂。
稍顷,童高以一种无法置信的眼神瞪向他。
“此乃太后宫中的珍酿,你是在质疑酒中有毒么?”
周围人的眼神犹如利刃一般刺向曹正淳,让他如坐针毡,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内心挣扎,几欲退缩。
然而,一个声音在他耳边低语:吕大人视你为挚友,如今只有你能挽救他……
曹正淳紧咬牙关,神色决绝。
“我并非质疑太后圣明,只是遵循修真界的严规,那殿中之人皆是我乾元宗的支柱修士,按照宫廷法则,所有琼浆玉液与仙膳,在确认无丝毫邪毒之前,均需仔细查验,方可呈予尊者品尝……”
“朕并未质疑太后,只是重申规章!”
曹正淳深知言辞间的分寸,故此话语虽谨慎,却不失道理。
“甚好,既然曹公你对此有所顾虑,那就请你亲自验查吧,你看如何?”
童高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笑容。
曹正淳脸色苍白如纸。
“让我来验?”
童高冷哼一声。
“你自己提出的,若非你验,又该何人出手呢?”
听罢此言,曹正淳心头一紧,若酒中有毒,那该如何应对?
“怎么,你莫非不敢验?倘若你畏缩不前,那便即刻献上仙酿。”
童高不无嘲讽地道。
“好,我验!”
曹正淳提起全身勇气,硬生生挤出了这两个字,毅然走向前来。
步伐颤巍巍,面色如灰土般惨淡。他这幅模样,引来旁观者一阵嗤笑,胆小如鼠,竟也敢冒充护法英豪。
他打开一坛仙酿,依照修真界的验酒规矩,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小盏品尝。
酒坛甫一揭开,一股仙气缭绕的醇厚酒香立即四溢而出。
曹正淳端着酒盏,心中又是一阵迟疑。
“还在等什么?”
有人已显出不悦之色,催促着他。
他闭目凝神,一狠心,举杯将酒液一饮而尽。
这仙酿芬芳迷人,可在曹正淳口中,却未能品味出一丝一毫的滋味,只因紧张得满身大汗,眼也不敢睁开。
“接下来,还需继续验吗?”
童高再度发问。
“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