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鞍山悲惨的战况又清晰地浮现在眼前,“成越,是魂兽吗?是因为被魂兽攻击留下的伤口吗?”
“小曦……”成越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你为什么会知道我们遇到了魂兽?”
凌小曦含着泪说:“在你们到达汾鞍山的那天早上,我去了卡布祭坛,本来是想找圣女艾琦可的下落,结果诺尼石却把我带到了汾鞍山的战场,我看到了白骁团的战士还有虬鹰跟魂兽展开战斗,战况很惨烈,到处都是鲜血、尸体、残骸和受伤的战士……成越,你的伤口……当时一定很痛吧?”
“不痛,每当想到你就不痛了。”成越想到她当时的恐惧,心痛地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好了,我现在已经回来了,那些事就不要再想了,好不好?”他说着,露出了一丝笑意,“小曦,我的伤口刚湿了水,要先清洗呢……”
“呃,对……”凌小曦回过神来,马上擦干眼里的泪水,“你的药箱在哪儿呢?”
“你先坐下来吧——”
成越微笑着说,一个箱子从柜子顶部慢慢飘了出来,荡悠悠地落在了桌子上。
“对了,成越,你们不是应该前天就回来的吗?怎么会这么迟呢?是不是路上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他一边说,一边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瓶子,把里面透明液体倒进石钵里,“只是这次去汾鞍山修补缺口,两位大祭司都消耗了不少力量,所以在营地休息了一天才动身。而且也有些兄弟受伤了,所以回来的时候也不能赶得太快……”
他又把一颗泥黄色药丸从一个贴着“腐邬”的瓶子里倒出来,放进了石钵里。随着“吱——”的声音,药丸窜动着在透明液体里融化了,变成了浅黄色的带着点酸味的液体。他又拿出棉花,撕成一团一团后放进了石钵里。
“成越,让我来吧……”
凌小曦把石钵拿了过来,然后跪在了他的腿边,从石钵里拿出一块沾满淡黄色液体的棉花。
当她这么近看到成越的伤口时,心又是一阵阵地难受。她一只手扶在他的大腿上,另一只手拿着棉花小心地按压着他的伤口。
“痛吗?”她抬头问道,却发现成越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她的脸一红,把手从他的身上移开了,“你……你在看什么?你不觉得痛的吗?”
“不痛。”成越带着笑意说,“小曦,如果我每次受伤你都可以为我上药,我宁愿每天都受伤……”
“胡说。”凌小曦把棉花稍微用力往伤口压了一下,成越的腹部马上收缩了起来,她幸灾乐祸地笑了,“如果我这样帮你清洗伤口的话,你就不会再这样想了……”
“我知道你不舍得。”成越笑着说。
凌小曦瞟了他一眼,微笑着拿起桌子上炎旭给的药瓶,打开盖子时那股难闻的味道又冲了出来,她忍不住皱了一下鼻子。
“成越,这是什么药?”
“蛇吸粉,被毒蛇咬伤后把它覆盖在伤口,可以把蛇毒吸附出来。”
凌小曦怔了一下,想起了战场上勇士们受伤的情景,不禁皱起了眉头,“成越,我看到的魂兽虽然凶残,但咬伤人并没有毒……你这伤口,不是我看到的那种魂兽咬伤的吧?”
“的确不是。”
“那是什么?怎么会把你伤成这样了?”
“这个说来话长……”成越笑了,“小曦,你不是要我这个样子来告诉你吧……”
凌小曦的目光落到他赤裸的上身上,觉得不妥,马上又把头低下了。
“那……我先帮你上药吧……”她又半跪在成越身旁,小心地把药粉抖在他的伤口上。
上完药,又包扎好伤口,成越把手臂伸回睡袍的袖子里。
“成越,伤你的究竟是什么魂兽呢?”凌小曦一边为他拉上睡袍,一边问道。
“你真的想知道?”成越注视着她,轻松的表情消失了,眼神慢慢变得阴沉起来。
“如果可以的话,我不但想知道伤你的是什么魂兽,我还想知道在裂口究竟发生了什么。”
“好,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全部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