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希望即便是与保健品有关,也只是个别批次的问题吧。”
……
接下来叶萱继续进行的走访调查工作,速度和效率都很快,因为,基本上就是去确认一下自杀者生前有没有服用过这种叫做普乐多的保健品。结果在预期之中,也有点出乎意料之外,另外六位自杀者竟然有五位在生前都在服用这种保健品,除了一位因感情失意而自杀的餐厅女服务员之外,这也是他们之中年龄最小的一位,二十岁的豆蔻年华。
这样看来,自杀的一致性还是很高的,十个自杀者中,有八个生前都在服用这种保健品,这难道是巧合?
“这一定不是巧合。”
叶萱在对社长林一舟汇报完自己的走访调查工作后,如此断言道。
“那么,接下来,我们采取怎样的行动呢?这个,我还真得好好考虑考虑。”社长林一舟的语气低沉,面色凝重,似乎忧虑颇多。
叶萱分析社长的顾虑,眼下有这样几个方面:
第一,按照常理来说,追本溯源,接下来就是应该按照这种保健品的生产信息追查这种保健品的生产商,这个事情在未有定论之前,还不宜公开,最好采用暗访的方式;第二,整理目前手上所获得的资料和证据,向警方通报这件事情,把这件事情交给警方去调查,这样好像就跟报社没什么事情了,报社也会失去一次揭露事实真相的机会,况且,在证据并不充分的情况下,警方会不会受理这个案子还是个疑问;第三,当然就是直接告知食品药监局了,这个事情就等同于关起门来打狗了,既然产品有合法的生产批号,那么此前就一定是通过了食品药监局的审核的,食品药监局再去审核一番问题出来了,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食品药监局查证一番,最后给予个什么样的定论不好判断,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事情在内部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当时,社长林一舟并没有立即答复叶萱,叶萱在上午向他汇报完这个事情,他考虑和权衡了一番,下午又把叶萱叫到了办公室。
在只有两个人的情况下,社长林一舟低声问道:“我想来想去,这个事情最好还是以暗访的形式继续调查下去,但是这种方式具有很大的风险性,又考虑到你的性别不适合去做这种事情,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叶萱自然明白社长是希望自己进行暗访调查工作的,但是,目前来说,她也有诸多顾虑,难道要自己隐去真实身份混入保健品公司内部吗?风险暂且不说,大概又要与时乙分离一段时间了。
“社长,我明白你的意思,请容我考虑考虑好吗?”
“可以,尽快给我答复。”④
时乙正式工作之后,开始全面地接手司徒一诺的工作,这个事情表面上司徒一诺也说不出什么来,因为他目前所掌管的一切就是属于时乙以前负责的,他只是行使代理之职,现在时乙回来了,他自然还是要退回到时乙副手的位置上。
人的心理是个奇怪的东西,叶萱此前的顾虑没错,时乙突然间接手了自己的工作,自己又退回到原来的位置,少了些别人的瞩目,让他有一种从高处突然掉落到低处的感觉,心生不满。这种不满又是无法当面表现出来的,因为于情于理,还有能力时乙都明摆在哪儿,但不是所有人都会有自知之明,明知不如人,心里却带着点怨恨。
司徒一诺一边整理着自己的东西,准备着交接事宜,一边想,时乙还具备以前的那种工作能力吗?他果真就完全恢复了?就一点事情都没有了?这靠谱吗?他是期望着时乙在工作中能出错,最好是一个大大的错误,这样自己就可以拿来利用了。邪念涌来便一发不可收,他继续想,如果他果真完全恢复了,不会犯错误呢?他本身不会犯错误,但是错误是可以制造出来的,等他犯了错误,自己在Lion(里昂)先生面前也就有话说了,你看看,我说他现在不靠谱吧?他果真就不靠谱了。如果Lion先生对他的工作能力产生了怀疑,自己自然就有机可乘了,甚至可以借机打压一下,自己取而代之。
司徒一诺邪念顿起之时,Lion先生的司机兼翻译曹查理突然过来喊他,打断了他的思绪,说Lion先生有事找他,要他过去一趟。
司徒一诺满怀心事地进了Lion先生的办公室,时乙早已经坐在那里了,他开门入内,Lion先生和时乙一起起身相迎。
待两个人坐定以后,Lion先生开始用英语说道:“司徒博士,今天把你和时乙博士一起叫到这里,是有话要说,总部对于我们进行的新药研制工作非常重视,这源于总部对中国市场的重视,中国拥有十几亿人口,心脑血管疾病又是多发病,如果新药研制成功将会迅速提升公司在中国市场的市场份额,给公司带来巨大利润。”
司徒一诺顺着Lion先生的意思,说道:“总部的迫切我们自然知道,我们定当在工作中加倍努力。”
“克服技术性难题,需要反复的实验和求证,这些都是需要时间的,我因为个人的原因耽误了一些时间,况且一些关键性东西似乎还不太能记得起来,这也需要时间呀……”时乙沉思道。
“时乙博士,时间我可以给你,但你必须给我一个心理预期吧?这样,我也好把这个意思向总部那边传达一下,要不然总部再打来电话催问,我也无话可说了……”
“两个月时间。”时乙言之凿凿地说道。
Lion先生瞪大眼睛道:“两个月时间?我没听错吧?你有把握吗?”
司徒一诺在旁边暗道,两个月时间攻克一项世界性难题,恐怕真是脑子还没恢复好吧?糊弄外国佬开什么国际玩笑。
“Lion先生,我所从事的是医药研究工作,最讲究实事求是,没有把握的事情我当然不会乱说。”
“那好,两个月后我等待你的好消息,在这期间,你需要什么支持尽管开口,无论是技术性的,还是金钱物质方面的,我都会满足你。”
“目前来说,具体研究还没有展开,以前的基础还在,我只是需要静心梳理一些东西,现在Lion先生问我需要什么,我委实也不好回答,一切到时候再说吧!”
“好的。”Lion先生微微颔首,然后又对司徒一诺说:“司徒博士,在这期间,你们一定要精诚合作,你要全力支持时乙博士的研究工作呀。我知道,因为时乙博士的回归,你目前负责的一切突然被夺走,你或许会有失落感,但我想让你知道,你的位置同样是无可取代的,不要有心理负担才好。”
“Lion先生,说的是哪里话,我怎么会有心理负担呢?我和时乙博士虽然侧重点不同,但目的都是一样的,都是为了公司的新药研究能取得突破,我一定会全力协助时乙博士的工作。”
“这样我就安心了。你们只管放下心理负担,放手一搏好了,如果新药能够研究成功,我们都会从中受益的。”⑤
从回到住所见到叶萱开始,时乙便开始对她讲第一天工作的感受,虽说熟悉起来是简单,但是他是明显地感受到了压力,当他告诉叶萱自己在Lion(里昂)先生面前已经承诺两个月之后给出新药研究的结果,连叶萱听后也感到吃惊。
“我记得你以前跟我说过,你目前研究的新药是运用转基因技术对药品品质的改良和提升,甚至跟原来的治疗心脑血管疾病的药物根本就不是同一个概念,是一项世界性难题,两个月攻克一项世界性难题,你有把握吗?”
“其实我对以前的研究内容大部分已经回想起来了,只是对一个关键的环节还有点模糊,所以这两个月时间,只不过就是对关键环节的的回想和和反复试验求证,并不等同于一切从零开始,对此,我还是有七成把握的。”
“亲爱的,既然你这么有信心,我支持你,我相信你是最棒的!”叶萱做了个握拳,挥臂的手势鼓励道。
“我感觉现在的自己有充沛的体能和精力,迎接任何的挑战,我也相信我能!”
“好了,你先在客厅里看会儿电视,我去厨房做饭,等会儿我也有事情跟你商量。”叶萱拍拍他的胳膊,微笑道。
“好吧,用不用我帮忙呢?”
“不用了,一会儿就好,今天晚上想吃什么?”
“回锅肉。”时乙不假思索道。
叶萱脸上的笑还未褪去,微微皱眉道:“你以前,可是并不喜欢吃回锅肉的呀?甚至不喜欢所有太过于油腻的食品。”
“是吗?但是,我好像对这道菜最熟悉,记忆中妈妈做的回锅肉最香……”
时乙说到这儿,叶萱觉得更费解,她不解地说道:“小时候,我们两家是邻居,一直到我十八岁咱们住的胡同拆迁,我们从小玩到大,我不曾听说过你妈妈最拿手的菜是回锅肉呀?你最爱吃的菜是酱焖鲫鱼。”
“是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有点糊涂了。”时乙摇头道。
“好了,咱们不要再纠缠这个事情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既然你想吃回锅肉,那我就给你做回锅肉。”
说话间,叶萱转身走向厨房,她挽起袖子,系好围裙,在厨房里熟练地涮锅、切肉、调料、点灶、翻炒,顺便淘了两把大米,用电子压力锅给蒸上。她做这一切,手脚麻利,纹丝不乱,一副标准的家庭主妇范儿,不一会儿,一盘浓香四溢的回锅肉和热气腾腾的米饭就端上桌了。
面对色香味俱佳的回锅肉时乙不禁胃口大开,大快朵颐,叶萱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模样,也是满脸的开心。
“我大概又要出去一段时间了。”叶萱缓缓地说道。
“去哪儿?干什么?”
“滨海市,还是为问题保健品的事情,这种保健品的生产地就在滨海市,我想利用他们公司的招聘混入他们公司内部,然后详细调查这种保健品的情况。”
时乙突然放下筷子,盯着她说:“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要冒很大风险的,如果你的身份暴露了怎么办?你敢保证他们不会采取对你人身不利的行为吗?”
“亲爱的,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难道他们是吃人公司不成?再说,我也会见机行事的,我头脑这么灵光,还怕这点考验吗?”叶萱莞尔一笑,故作轻松道。
“看来你是早就想好了的,那你还找我商议干嘛?”时乙冷冷道。
“亲爱的,不要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你要理解和尊重我的工作,我知道你是在为我的安全担心,我也是真的在征求你的意见,如果你现在说不要我去,那我也会听你的。”
时乙面色阴沉,不言不语,他觉得此时自己在她眼里只是空气,这种冷战状态一直持续着。
到两个人躺到床上,要睡觉了,她又贴近过来,手放在他的胸口上柔声道:“还在生我气吗?那我去跟社长说,不去了,让他另找别人好不好?”
“那是你的工作,我不能阻拦你。”
她的脸挨近他的脸,吹气如兰,让他感觉有些痒痒的,她半闭着眼睛,如同梦呓般地低语道:“又要分别好长时间,你会想我吗?”
“我不知道。”
她睁开眼睛,眼里略带幽怨地注视他,心里又好似有一团火在燃烧,可是他就像一块木头需要她去点燃,她终于控制不住地主动去吻他。
他并没有排斥,她于是更进一步,将手伸进了他的睡衣里,抚摸他结实平坦的胸膛,并且翻身压了上去。她的唇很热烈,很急促,吻遍他的耳朵、眼睛、鼻子,如同品尝美味的甘露般不停地吸吮着,他舌尖的味蕾也有了响应,他的嘴巴张得更大了一些,仿佛要把她整个地吞掉。
他的手也有了回应,去解她的睡衣,突然他好像条件反射一般地突然睁开了眼睛,一种脑部源深处的刺痛感让他惊醒,身体突然一震。
她发觉了他的异常,立即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身体离开他的身体,轻声问:“怎么?不行吗?”
他从床上立起上半身,双手撑在枕头上,摇了摇头,感觉头脑源深处的那种刺痛感在缓缓消失,他略显颓败道:“算了吧,今天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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