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人一般,推开他的手腕,她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可以,你先去酒店等我,我整理好一些事情,就会过去。”
不仅是情绪淡,她脸口吻也很平淡,淡淡的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痛痒,与己无关的事情,甚至都快让他不能明白,她到底是以什么心情,说出这种无所谓一样的话。
说完之后,她转身往楼梯口走去,欲要离开。
唐慕年双手倏地攥紧,胸口间的怒火,到达频临绝提的临界点,想努力的抑制隐忍,然而,凝视她转身离开的背影,却又发觉,任何的忍耐,在她面前,不过就是一场愚蠢又可笑行为……
她根本不屑一顾。
宋言还没走几步,身后的男人猛然靠近,她没能回头,他便直接将她带往墙壁边,从身后压着她,伸手去撩开她的衣服,耳边,是他咬牙切齿的低吼,“何必还要去酒店那么麻烦,干脆在这里不就行了?你不是想快点跟我脱离关系吗?何须还要再浪费时间?”
“唔……”身子撞到墙壁上,幸而她及时伸手挡在前面,不至于因他过度用力的力量,而撞到墙壁上。
可听到身后的动静,她慌乱了,转过身来,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唐慕年,别在这里……”
这里是她上班的地方,是她觉得圣神而美好的地方,她不能忍受他们在这里做那种肮脏的事,这会让她觉得,他们这是在亵渎这个医院。
但,唐慕年可不会听她的话,英俊的面庞嘲讽得几近扭曲,“在这里怎么了?嗯?你不是觉得很无所谓吗?反正都是做,在什么地方又有什么区别?”
“你冷静点行不行?!”宋言推开他不肯安分游走她身上的手,第一次是这么感到不能忍受,所有忍耐在他面前仿佛兵败如山倒,她瞪圆的眸子盯着他,唇瓣咬了紧,“你这个样子简直就像一个疯子!”
“你才知道吗?”他笑,“我他妈早就疯了!”
明知道她外面有别的男人,他现在却不想放她走,明懂得她想要离婚,他却在内心深处期待着她能给她一个不一样的回答,他明明懂得她现在心里没有他,他却像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用着连他自己都厌恶的方式,把他们彼此束缚。
他甚至连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都不懂,什么时候从恨化为不甘,从不甘化为不忍,从不忍再化为不舍,他连这些微妙的变化自己都感觉不到,如今就想这个让他憎恶的女人,能够稍微懂得他的心一些,哪怕是看到他一点点的并不是那么想真的跟她离婚就好。
可是,她看不到……
而他就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又开始将她撕咬,把她伤得鲜血淋漓时,也让他把自己厌恶到了极致。
他不是疯了是什么?
宋言被他那句话吼住了,怔怔的,她错愕地凝视他,神情木然,呼吸凝固。
这一刻,只是觉得有点心痛。
捏住她的下颌,在她呆愣中,唐慕年吻上她唇畔,含住她嘴唇,大掌贪婪地在她身上游走,吻得深而用力,像是恨不得就这么把她刻进骨子里。
然而,良久的亲吻没有得到她的半点回应,她目光怔怔的盯着他,哪怕是在接吻时,眼神也一瞬不瞬。
终于,像是索然无味,又像是没有必要了,唐慕年忽而松开了她的唇。
“没意思了。”放开她,他转身,“这个样子真是没有一点意思。”
他都不知道,他突然来这里,有什么意义了。
更是不懂,他亲她吻她,像是恨不得把她绑在身边一样的行为,有什么意思。
总归来说,离婚是他先说,而她投了赞成票后,他却突然一拖再拖,他真不太明白,自己这么做,还有什么意思?
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好像是两头脱了缰的马,各自往一边前行,越跑越远,从起点各自往相反方向离开时,他们好像都忘记了回去看一看,导致于,他终于到了悬崖边止住时,再回头,仿佛已经没有了她的身影……
夜晚的天台上,风很凉。
唐慕年已经离开了,独留她一人定格在原地,晚风徐徐刮过身旁,忽然让人觉得很凉,莫名的苍凉。
扯扯唇,她垂眸一笑,笑着的样子,却充满自嘲。
确实,真是没有一点儿意思了……
乘坐电梯下来,一个人站在狭隘的空间内,宋言心底沉痛得有些不好呼吸,努力做了几个起伏,才勉勉强强压下心底那种疑似痛彻心扉的感觉。
蓦然,电梯叮地一声打开。
感知到门外站着一个身姿倨傲挺拔的男人,宋言抬头,朝外望去,然而视线却是越过面前男人的肩膀,瞥向他身后不远处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