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的时候,被工作人员叫住:“你的花不拿走吗?”
贺韵:“这不是主办方送的吗?”言下之意:你们也应该负责回收吧。
工作人员笑笑:“不是。而且香水百合可贵啦,就算送也不会送这种吧。”
她这才知道,原来拿束百合是别人送她的。
走廊的灯已经黑了下来,但是因为有她房间的光,并不觉得黑暗。
贺韵靠在门口,翻动手里的药膏。
虽然很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摆出“这是谁送的呢?”的样子,但是大脑不会给你停止思考的机会。拐两个弯也可以马上知道出自谁的手。
会注意这种小事。
真的跟以前一模一样。
迟尉故意晚服务员一些上楼,怕贺韵在收药膏的时候碰到她。
虽然他很想跟贺韵接触,但是对方根本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几次偶遇,贺韵的视线都是对他一扫而过,像对待陌生人那样。
都说爱的对立面是漠然,他深切的感受到贺韵对他丝毫不在意。人心是肉长的,看到贺韵没有温度、毫无感情的眼神,心脏就像被刀子割了一下,血都变凉了。
多来几次他也受不了,只能先避着。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他还没注意。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发现,贺韵就靠在门框上。
是刚收到药膏没回去?还是……在等他?
迟尉一时间不知进退。
让他撇下贺韵先回房间是不可能的。可是他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不容易能多看贺韵几眼,他怕一说话贺韵就会转身关门。
他离贺韵还有几米,停下了。
贺韵好像不知道他过来似的。
并没有人说话。
过了一会。
显然贺韵早就注意到他,说:“你送的吗?”
她并没指明是什么。
迟尉坦白道:“花和药膏是。”
贺韵点点头:“谢谢。”
她终于抬眼看迟尉,他穿着衬衫,西裤。
贺韵问:“才从外面回来?”
迟尉:“……是。”
幻觉?贺韵怎么会像普通聊天一样跟他说话?
贺韵又点点头。
她站起身,朝迟尉走过来:“花很香,也谢谢你还记得我会肌肉酸痛。”
难道她……对他缓和了态度?
迟尉:“你喜……”
贺韵走到他面前,把药膏递给他:“但是不用再送给我了。”
贺韵:“我会自己处理好。”
见迟尉没接,贺韵直接把药膏塞进他手里。
贺韵退到房间门口:“你知道我的。别在我身上下无用功了。”
迟低看着地面,并没回答。
贺韵:“也许你现在的执着,是因为当时的遗憾吧。或者是对我感到有些内疚?但是没关系,这么多年过去,那些事我都不太在意了。”
贺韵:“你也别放在心上,就当我们都没出现在对方的……”
迟尉突然打断了贺韵的话:“别说了,言言……”
他似乎是将话挤碎了说出来的:“别这么说……”
贺韵走进屋,转身,手握着门把手。
贺韵:“真的。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贺韵:“我们就这样吧。”
关门。
迟尉捏着手里的药膏。也许是贺韵在手上拿了很久,被他冰凉的手指握着,居然还能感到有一丝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