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医院格外寂静,惨白的灯光从天花板垂下,映照得病房一片冰冷。
自从有了朋友,还真不习惯完全一个人的状况。
躺在病床上,打算任由睡魔肆虐,突如其来的声音,却惊得我弹坐而起!
眺向紧闭的门,犹如软物砸在地上的声音越来越响,正从门外逐渐迫近。
医院里向来怪事多,灵怪聚集,若是平时的我当能应付自如,但此刻重伤未愈,身上又没有灵符,眼下只有我一人,该如何应对?
忽然吱呀一声响,房门竟无人自开,一个血淋淋的手印“啪”地印在地上!
不见任何人影,只有那惨白灯光下的一排血手印,从走廊中一路蔓延而入。
惊异之际,那血手印正左右交错,一步一印地朝床边的我逼来!
眉头一敛,我从床上一翻而下。
下一瞬,血淋淋的手印便印在了洁白的床单上,当即又调转方向,如同觊觎猎物的野兽般,朝我疾追而来。
不敢松懈,我撑起虚弱的身子,来不及穿鞋便朝门外奔去。
身后,血手印步步紧追,“啪啪啪”的拍地声响,在死寂的走廊中格外惊悚。
此时病人都已睡下,只有护士在值班室,走廊中一个人影也无。
壁上微弱的灯光勉强驱散着黑暗,却并不足以将毛骨悚然的阴冷驱逐。
急促的喘息与啪嗒声交织着回响在耳畔,血手印尾随身后一路排了过来,一步比一步追得紧。
冰冷的瓷砖地板,将寒气从脚底直窜入心中。
伤口牵起身上丝丝的疼,摁住胸口,指间隐有鲜血氤开。
我步上走廊尽处的楼梯,攀着扶手艰难地踏阶而上,血手印在身后一阶阶地紧追。
楼道中影寂声沉,一切都沉浸在阴凉的黑暗中,就似要将人溺毙一样。
伤口的痛楚不断扩大,颊边不觉间冷汗层出,本无血色的脸越发如冰似雪。
从阴暗楼道中穿出,眼前豁然开朗,月华沐浴下的楼顶透过双目染入脑海。
身后,血腥的气息直逼而来。
我脚下一纵,一个侧翻下单膝点地,右手一引,指尖幻出一道湛蓝的旋风,迎着笔直而来的血手印席卷而去!
夜色中凭空一声怒吼,旋风撞上了某种无形之物,面前逐渐现出骇人的轮廓。
如同紫云般的巨大肉块,上面伸出条条触手,庞然大口正不住滴着紫色粘液。
这便是那血手印的本体!
左手摁住隐痛的胸口,我强撑着立起身,便要引动风术。
然而一起手,内劲却在经脉中横冲直撞,难受间口中又涌上一股腥甜。
一条触手当头劈来,我立即侧身一避,然而因为太过虚弱,顿时脚下一阵虚浮,摇晃间便要跌倒。
忽然只觉得右臂一紧,被人一带揽入了臂间。
视野中恍惚看到光与影的交错,月光如水般流在隽明玉秀的侧脸上,染得银发也寂凉如夜,一双红眸冷似冰渊,无法窥透。
晚风卷着蔷薇的冷香萦绕在周围,稍稍镇定了慌乱的心绪。
我无力地萎在少年胸前,因不胜夜寒而一阵轻咳,“你怎么在这里?”
右臂轻轻地揽着我,伽隐漠然望着面前的怪物,“这不像是医院该有的灵怪。”
怪物并未继续攻击,只将头的部分一垂,右侧的触手横于胸前,施了个礼,阔口开合间发出浑厚的声音,“伽隐少爷,纱椰小姐让我来找你。”
正自疑惑间,眼前的少年冷淡蹙眉,“既然是来找我,为什么袭击她?”
“纱椰小姐的吩咐,不敢违抗。”
“是么。”
伽隐缓缓抬起左手,一道血雾如旋风般卷住怪物,随着他五指一攥,怪物瞬间被绞散得无影无踪,连那血手印也消隐得不见痕迹。
夜色沉沉的楼顶,少年的侧颜分外纤美俊逸,却仿佛隐隐缠上了不悦,清冷入骨的声音从上方飘下,“他们怎么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赤脚被风凉得透骨,我气若游丝,“是我执意让他们回去的。”
他垂眸向我睇来,血色双瞳里多了份异彩,却是转瞬即逝,“我送你回房。”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我正要从他怀中挣出,然而他却不容分说地将我打横抱起。
愕然的视线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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