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宜翔并不是个骨头多硬的人,此时后悔得肠子都青了,缓了缓身上的疼痛,摸了把嘴角鼻子淌出来的血,声音颤抖的答道:“孟,孟哥,我真不知道她在哪。
我就提供了一个消息,抓人都不是我去抓的,人被送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
话落见孟盛又提起了那可怕的拳头,忙道:“不过我知道有人知道她在哪。
就刚刚喊我的那个兵子,他肯定知道,下午绑人的时候他跟着去了。”
孟盛看了看跟死狗般躺在地上的人,二话没说,又返身去了理发店门口,这次没把人薅到一边揍。
而是从兜里掏出了一叠钱,上前直接往人面前递。
嘴里道:“兵哥是吧,我想找你打听件事?”
理发店里灯火通明,相比起来,店外就昏暗了许多,叫兵子的青年看了看屋里几个男男女女,见没人留意到这里,眼珠子黏在厚厚的一叠十元大钞上却没接,谨慎的问:“什么事?翔子呢?
怎么没回来?”
孟盛又从包里掏出一叠钱压上前面的一叠,道:“翔子今儿卖的是我看上的女人,揍了他一顿出气,还在巷子里躺着呢。
这里是一千块,告诉我今儿下午你们绑的女人在哪里?
钱就是你的了!”
现在一个工人工资三四十,买卖人口虽然是暴利的行当,但一个小弟能分到的钱也有限。
兵子思考了一瞬,一把接了钱道:“在草市巷子进去右手边的第二个院子里。
下午我们掩护熊哥拖了人进去,然后熊哥就让我们走了,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草市巷子以前是买卖扫帚、竹筐、簸箕之类的地方,后来随着计划经济没落了。
因为草市巷一头在闹市,一头连着未开发的荒地,且院子占地面积都比较大,后面一度成了黑市买卖的地方。
市场放开后,才又沉寂了下来。
孟盛知道那条巷子,下午还重点在那里徘徊了好几次,因为那是自己画出来的冯宜家的失踪范围。
闻言,转身就往草市巷子去。
而身后的兵子也不上班了,找个理由告了假就回家收拾东西跑路。
短短几个小时,人就找到了这里来,一出手还是一千。
说明钱、势都不缺,他们这回大概踢到铁板了。
时刻在法律上横跳的人,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让他们嗅到危险的味道。
所以兵子果断选择卖消息收钱逃跑。
只可怜冯宜翔在巷子里的地上躺着没人管,浑身疼得晕死过去,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被人发现送去医院,当然这是后话了。
且说冯宜家这里,吃完晚饭就回了自己房间假装上床睡觉,春丽过来看了看,见人老实睡着,又径直出去了。
冯宜家等人走了,起身悄悄把房间里的灯关了,又把门开了一条缝。
静静的靠墙坐着听着外面的声音。
夜晚大概是这个地底下最热闹的时间段。
虽然听不到其它房间的靡靡之音,但甬道中,时不时有人走路说话的声音。
春丽熟悉的嗓音出现得格外频繁。
“王哥,你是不是在外面养了比我这儿更可心的美人儿?
好久都没见你过来了。”
“陈哥,上次的小樱感觉怎么样?
这次过来是继续让她侍候,还是换个人试试?”
“哎呦,伍哥,你可终于来了,甜甜等你等得都心急了,出来问了好几次了!”
“刘婶子,把有葡萄的果盘送进三号房。
西瓜那个送到五号,药酒端去六号房,记住别弄混了!”
“张婶子,把外面的阿彪叫进来,送郑哥出去!”
·········。
外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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