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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盛仔细擦干净上面的泥土,直接拿出来递给冯宜家。
然后又返身回去,没管刨出来的小坑和搬开的木头柈子,清除了自己留下的脚印后,在冯老三家的房门口找了双大小差不多的鞋换上,过去周围走了一圈,才翻身出了院子。
最后换回自己的鞋,把刚才留下脚印的鞋子,用树枝勾着小心放回院里。
飘在空中的冯有才看着他自己加戏,再次确认这小子的心眼比蜂窝煤还多。
不过想想可能会发生的事,头回觉得他无比顺眼。
目的达成,两人一鬼离开冯家老宅往家去。
路上,冯有才难得絮絮叨叨的说起了生前的事。
“都说老大傻、老二奸。
我们几兄弟却不一样,大哥面上看着老实,却从小就精得很。
小时候他犯错,常常把锅往我跟老三身上甩,欺负我们人小说话没他利索。
为此,我跟老三莫名其妙的挨了不少打骂。
大点了,但凡我们手里有点好东西,就喜欢坑走。
过年时的压岁钱,别人给的糖,常常刚到手就让他连哄带吓的骗过去。
有个这样的大哥,我跟老三有样学样。
个个都有一肚子心眼。
三兄弟在斗智斗勇、彼此甩锅中的长大。
大嫂进门后矛盾升级。
家里一天到晚为了点鸡毛蒜皮斗得跟乌鸡眼似的。
爹娘怕兄弟成仇,那时他们身体也出了问题,最后索性直接分了家。
后来爹娘过世,三家不用在一个锅里搅合,关系才缓和了些。
等我跟老三各自娶了媳妇,相处起来大面上也还过得去。
我以为终是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
那几年最困难的时候,没少想方设法的帮他们。
却没想到在他们心里,兄弟两字代表的是可以光明正大的敲骨吸髓。
我死后,拿了我的房子跟东西不说,还苛待我唯一留下的女儿。”
幽幽述说的声音里还带着愤怒怨恨,几十年的时光都没完全冲淡他心中的戾气。
冯宜家安慰父亲:“爹,一切都过去了,我现在好好的,你也别再想以前的那些事了!”
冯有才脸上露出个诡异的笑,嘴里应道:“嗯,爹听你的,不想了!”
孟盛看了他一眼,知道这话也就是说着哄人的,后面不定会怎么报复回来。
他这未来的岳父心胸可不见得多宽广。
当了回工具人,又当了回听众,孟盛直接回家洗漱睡觉。
明天早点起来,说不定还能看场大戏。
冯宜家跟父亲回到家,还好奇的打开了拿回来的小包。
兴致勃勃的查看父亲给自己攒的嫁妆。
一层层油布揭开,里面露出一堆颜色有些晦暗的金银首饰。
冯宜家清点了一下:两对金耳环,两个金锁,六条金项链,还有两个银手镯。
数量不算多,加起来也不比当初她从山里带回来的那一包首饰值钱。
但冯宜家如获至宝一般,挨个拿出来仔细擦拭干净,完了还找了个盒子用布垫着,一一放进去,再锁好收进箱子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