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鼻血,然后佯装无事的道:“老娘没那功夫听你胡说八道,得做早饭去了,别一会儿你爹他们干了半晌活儿回来,还得饿着肚子等吃饭!”
话落不敢再仔细看儿子,脚步虚浮的进了灶房忙活。
脑海里一遍遍回想着刚刚听到的话,后怕,惊怒交加,心里乱成一团。
孟盛在堂屋里捂着鼻子苦笑,过了一会儿待鼻尖的酸痛褪去,鼻血止住才叹口气回了自己屋子。
从床底下翻出来一个小包袱,又去后面鸡窝里摸了四颗新下的鸡蛋拿着去了厨房。
把包袱递给正在烧火整个人还有些不在状态的母亲,自己麻溜的拿碗敲鸡蛋。
向来勤俭节约的陈红杏没心情理会儿子的败家行为,双手僵硬的打开包袱。
一堆花花绿绿的钱票和两根金闪闪的东西躺在手里,直晃人眼,更看得人心慌。
再没见识她也知道,没什么正经生意能一下收入这么多。
手忙脚乱的把包袱重新系上,陈红杏嘴巴张合几次才发出声音。
“这些钱哪来的?
儿子,娘跟你说,再怎么样咱也不能干违法的事知道不?
咱可不能再蹲笆篱子!”
孟盛一脸无语。
吐了口气,解释道:“这些钱是上辈子监狱里一个相熟的贪官藏的,我偷偷拿了。
放心没人知道,那人发现东西丢了也不敢声张。”
太知道金钱魅力的孟盛没说实话,母亲不是自己一个人的母亲。
在人性最阴暗的地方呆久了,就下意识的不吝以最大的恶意猜测人心。
哪怕骨肉血亲也一样。
陈红杏看看手里的包袱,又看看大勺放油炒鸡蛋的儿子,心里乱糟糟的。
嘴里还下意识念叨:“少放点,少放点!
你这一勺够炒好几天的菜了。”
孟盛当没听到这话,又多倒了点菜油下锅。
不得不说,他选择说出前程往事,天天吃得太差也是原因之一。
要是母亲知道未来生活有了保障,会不会就不用在吃食里精打细算了?
油汪汪的炒鸡蛋出锅,又凉拌了一盆油润润的豆角。
油罐子里的油眼见下去了一小截,心情激荡起伏的陈红杏再看不下去了。
把手里的包袱直接塞回孟盛手里,抢过了儿子手里的锅铲。
低声嫌弃道:“再有钱日子也不是像你这么过的。
前些日子你已经拿回来不少钱了,家里实在穷,娘就昧着良心收了。
不过后面家里没什么事了,也用不着你继续贴补。
这些你就自己收着。
以后别干这样的事了,咱安安生生平平顺顺的过日子。
也别再跟人提死啊活的这些事。
你爹看重他那些兄弟,你几个兄弟都会有自己的家。
多一个人知道就得多一堆是非。
这件事到此为止,听到了没?”
孟盛抱着包裹点头,心里漫上几分对母亲说谎提防的羞愧,眼里浮起一层感动的水雾。
这就是他的娘,常常嘴里骂着,手下打着,却处处为他着想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