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大这……”
“这是哪跟哪啊……”
“以后,谁敢再提半句夫人的名字或是关于夫人不再的话,再也别来见我。”
“……”
那一日,小刀子在刑堂里挨足了五十鞭。那一声比一声的惨叫令围在外边等他出来的弟兄们一个个都红了眼圈,可愣是没半个人说一句话。就是连自冰隐去后一直哭闹个不休的晚儿也在白虎的怀中乖乖的不言不语了起来。
这样的情况下,谁敢再提冰隐半个字?
整个焰武盟的人,谁敢在老虎头上掳虎须?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可不是他们这些个精明的人做出的事。
白虎的嘴角微翘了下,眼底一片算计,他可不是傻瓜子。敢在楚默的面前提冰隐,少不得一通责骂,重了说不得就是一通鞭子。这样的事情怎么是他白虎干的出来的?有这时间,他还不如和后院那小鬼多去沟通沟通,让他有意无意多占用点老大的时间,那样的话,说不定老大在晚儿面前时间待多了,身上的戾气多少会化去一些也不一定呢。
后院。楚默的卧室——
“晚儿呢?”
“你小声点,我刚哄睡过去。”
“嗯。”
随着镜无尘的眼神,楚默轻手轻脚的走到了里间。
宽大的床上,晚儿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倦在被子里,若是不注意,说不定还会以为这床上没人。弯下腰,轻轻的往下拉了点被子,露出晚儿犹带着几许稚气的小脸,长长的睫毛扑扇般遮住了双眼,小嘴一张一阂的吸收着,虽是睡梦中,双眉仍是轻皱着纠结成了一个十字,这样的晚儿,令他有一瞬间的恍惚。
若是冰隐在,看到晚儿这么的伤心,定该是难过死了吧。
可是,若是冰隐在,晚儿又怎会这般的伤心难过?
看着床上那张这两年来越来越像冰隐的脸,他的心不禁又酸又涩了起来。
“唔……妈咪……”
“咦,醒了,晚儿?”
“不过是小家伙在说梦话罢了。”
“说梦话吗?”
楚默看了眼床上一个翻身之后再次沉沉睡过去的晚儿,眼中闪过一抹黯然,转身退出了卧房的门,并且细心的阂上了房门。整个动作自他进屋,退出来,关门一气呵成不说,其中的小心冀冀,他脸上对着晚儿时的那一抹温情,令个站在房门外一直看着他的镜无尘有些咋目结舌了起来——
这那里是那个翻脸无情动手就夺人性命的楚默?
分明就是一个沉溺在对儿子浓浓的父爱亲情之中的男人!
“默,三年了,你还不放手?”
“如你所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哎……”
镜无尘轻睇了眼好友,无奈的叹息在唇角溢出。
自己当年不过是一种猜测,可是在找了两年之后却不见任何踪影,甚至是连那个冰隐口中的神秘少年都没有半点线索之后,他早已死了心,认命的承认了冰隐的消失。可是,只有自己这个笨蛋好友,偏就不死心的天天疯了般的四处找人打探消息。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说起来容易,可做起来却是恁般的难呵。
这两年来,翻遍了全世界了都,他动用了所有的人脉,不但连那个少年失踪了,就是连身在血院的梅黯竟然都不见半点踪迹。好像一下子便消失在了这个世界,更好像他们去了外星球一般,任他镜无尘怎样的找,怎样的搜,就是不见半点他们的行踪线索。
“楚默,放手吧。”
“让我放手,除非她的尸体亲自让我看到,否则,一切免谈。”
霸道的话,狠绝的表情,一语切断了镜无尘接下来所有要说的话。冷冷的看一眼镜无尘,楚默淡淡的道,“其他的事我现在也不想你管,你只帮我照看好晚儿就是了,我知道你一心为医,所以,我给你建了这世上最好的研究室,以前你怎样我都不会管,可是,现在,我还是如此,不过你却是要以晚儿为先,他若是有个万一,你别怪我不念旧情。”
啪的一下,楚默落下这么一番似威胁似恐吓的话之后,看也不看镜无尘一眼,转身甩手而去。客厅里留下个镜无尘,看着好友决绝而去的苍桑背影,不禁又是苦笑又是心酸了起来——
冰隐,你的离去,已经把楚默的心给生生的扯了去。
这一切,你若是在天有灵,你可看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