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前来通知楚默说风帮和李家大闹的那个人,王华。
本来他抱着晚儿正在哄他睡觉,却被小家伙拼命大睁的双眼就是不肯闭上一点而正想发飚之时,王华突然的闯了进来。闯进来本就有些匪夷所思,虽然当时他已经心存戒备,但仍旧是没过多的去想,只是,小晚儿悄悄的一句自语,却令他心底猛的一惊,脑海中瞬间警铃大作了起来——
“这个哥哥的手,好白哦……”
这是晚儿小小的一句戏语,却正巧的点到了楚默的疑点上。
焰武盟的男儿,个个都是身强力壮,每天必须在练武厅打沙包、射靶子、练眼力手气大半天,试问这样的情况之下,哪里来的手很白一说?而且焰武盟的弟兄每日都会绑着沙带走路,久而久之个个人都练得一手下盘好功夫,走起路来也是虎虎生风,稳实有力。而这个王华,楚默半咪了眼,意味深长的眼光在王华的身上一扫而过,虽然他进来之前走路也是乒乓作响,可是,楚默又如何听不出那其中故意的成份居多?
嘴角勾起一抹诡异,楚默的心底完全有了底。暗中用手势打发了暗影去和镜无尘等人接头,自己索性便立即答应了王华的游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跟着去,又怎会明了他们中打的什么算盘?
临出门头,楚默看了一眼被自己放在床上的晚儿,细细的呼引绵长而有力。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扇般扑盖着,小脸红朴朴的可爱极了,似是红苹果般令人想咬上一口。然而,此是的楚默想到的却是另一个问题——
晚儿刚才的那句话,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童言一句?
自从晚儿的身世摊开在他的眼前,而且又是带病的身体之时,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晚儿生病以及及时有可能闭上那双和自己同样颜色的眸子之外,其他的都被他排除在了双眼之外外。直到这一刻,楚默才想起晚儿是他的儿子。
人们不是常说,虎父无犬子么?
或者,他该对五岁的晚儿的聪慧重新的去估量一番了。
“楚默,你给我滚出来。”
一路急奔,跑的气息都有些乱的冰隐一脚踹开了楚默卧房的门。
下人们早就在冰隐那一身绝不亚于自家老大的凛然杀机之下躲的远远的了。更何况这一大早他们就收到某个好心人士特意的吩咐——看到夫人闯来时千万躲的远远的,否则小命没了可别喊冤。即使要喊,也只能是在阎王殿面前了。
众人对于这一番吩咐虽是有些不清不楚,但一是这传话的主人是镜无尘,恁大的事有他顶着呢。反正自家老大顶多就是再把他咬着节发配几天,等到有人一受伤立即便会招回来了。二是等冰隐一路闯来,妈呀,那一身的冷冽,也只有自家老大才可以有的比了。
不跑还干嘛,等着被人一脚踹出去?
下人们的心思冰隐无从猜测,一路怒吼着直冲了过来。
然而,在她一脚踢开紧闭的门,看清里面时,人竟然嗖一下定在了原地。
房间里面,楚默正寸缕不着的赤着脚踏在地板上。
脚步声由远及近至他房前停下一瞬间,楚默虽是早有警觉,但他却绝没想到冰隐竟是这般干净利索的一脚踹开了他的门。在看到房门无辜倒地的一刹那,他虽是有所行动,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房门口,冰隐满脸怒意,在一眼看到光着身子的楚默时,脸色刷的一红,啊的一声大叫,整个人倒退了半步。而后,她竟然双手捂眼,又羞又怒的嚷嚷了起来,“不管我的事,不是我要看的。呀,不对,我什么都没看到,对对,什么都没看到……”
楚默本来是一腔怒意,然而在看到冰隐恁般孩子气的举动,以及一脸的弼红羞意之时,竟然难得的好心情起来。眉一挑,淡倪了眼捂着双眼的冰隐,慢条丝理的套上一件休闲服,语气极是挪愈的笑,“我说亲爱的老婆,你再急也不会连门都来不及敲吧?”
呃……
虽然知道冰隐会对自已利用晚儿麻痹风无痕的事会暴怒,但是楚默却绝对想不到这怒气会来的恁般的快。且在这般尴尬的时刻而冰隐恰巧不巧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早上七半点,楚默一直有冲冷水澡的习惯。
这个嗜好,不管是在美国还是在观澜市,已经伴随了他不少年。不管是一夜未曾也好,宿醉一罢,七点半冲冷水已经成了楚默雷打不动的每日起床后的第一件事。而今天自然也不例外。如是,便有了这令人啼笑皆非的一幕。
房门口,楚默短短一席话说完,把个冰隐羞的直跺脚,恨不得找地洞钻下去,完全忘记自己一路狂奔过来是要找楚默算账的目的了。而楚默呢,则是百分百好心情的洗脸刷牙,顺便欣赏某人身上那千年一遇的小女儿羞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