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他并不需要同床共枕耳鬓厮磨的吧?也许远远地看着他的一颦一笑感受着他的喜怒哀乐,这就足够了吧?哪怕那笑并不是为自己,那颦也与己无关,他的喜怒哀乐也许根本就不是为了自己,他甚至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可是心中那浅浅的心动却是无法停息的啊。
这就是爱吧?还记得第一次听到他的悲惨身世时莫名的心痛,第一次看到他因为学厨被热油烫到的伤口时莫名的怜惜,第一次知道他跟别人成亲时的莫名绝望,第一次知道他会为了爱人痛不欲生时的心丧若死。也许每一天的呼吸只因知道他也在这片天地呼吸着,也许每一次入梦都是为了在梦中和他相遇,纵然拜了茅神心儿为师跟随着神仙师父修行数年,心如止水不起波澜,可是那日听到他的消息时甚至还曾擦肩而过的时候,沉静如古井的灵魂深处还是在为他轻轻震荡着,那一丝微弱的希望又开始萌发除了小小的幼芽。
也许这一次相遇可以说几句贴心的话了吧?也许明天就会回到小时候,在那阳光照亮天空的时候跑到他的床边喊他起床学厨呢!带着对明天的期望,林悠然,啊不,她现在是秋叶了,只是不论她的名字如何改变,心中牵挂着的只有卞成龙一人而已。
这一觉也不知是因为多了个孟霓裳陪睡还是因为心中有了欢喜的事情,一向警醒早起的秋叶居然睡到天光大亮,直到日上三干才睁开眼茫然地看了看身边,这一看不禁惊呼出声,却见几个丫头模样的女子一声不吭地站在床前,各自捧着脸盆帕子漱口的茶碗和痰盂钵儿,还有一个捧着梳妆镜子,另外有一个捧着个锦盘上面摆放着紫檀香木的梳子,各色新式样的精巧首饰,床头边上整整齐齐放着一套女子衣衫。
秋叶诧异之下拿起来一看不由得傻了眼,却是从内到外的一套,淡粉贴身小衣,茜素红的长衣裙,外面一袭鲜红纱衣,其余的雕红花白底腰带,打着虔心结的玉佩腰饰,粉底青葱小花的绣鞋。让她无语的事还在后面,那几个丫鬟之中有一个捧着拂尘的见她醒来欢笑道:“表姑娘可算醒了,吩咐她们准备好热水给表姑娘好好梳洗一番。”秋叶更是一头雾水,诧异道:“表姑娘?”
那丫头笑盈盈地道:“是啊,表姑娘,孟夫人说您是她的远方表亲,可不就是表姑娘么?奴婢叫凝月,以后表姑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奴婢们去做就是了。啊对了,夫人吩咐过表姑娘是清修之人,所以特意吩咐奴婢们收拾了一间清净的屋子给表姑娘。”这凝月丫头也不知道是哪来的,一脸清秀,看着气质不凡,却偏偏只是一个婢女,她年方十五,人生的伶俐可人不说口齿也灵巧,声音甜润润脆生生,实在是如同黄莺初唱婉转的很,她这么笑盈盈地分明就是一朵解语花么,一口一个表姑娘叫的秋叶着实不好意思,可也大概明白了这个表姑娘的来由。
当下我们的秋叶就认了这个表姑娘的身份,虽然她曾经在林宇的将军府中住过,但是林宇毕竟是一个武夫,哪里会有这许多的繁琐事体?当下她也不敢乱动,生怕出丑惹得丫头们笑,本来她清修之人是不介意这个的,但现在她可是孟霓裳的表亲了,如果不小心可不是给孟霓裳找麻烦吗。所以她就看向那个叫凝月的丫头,凝月忙道:“表姑娘,后房热水已经放好了,这就服侍表姑娘沐浴更衣梳妆打扮。”说着抬手放了纱幔珠帘,一层层地将整个屋子完全与外面隔绝了,这才发现早有人放了热水在后房,旁边香花皂茶一应俱全,秋叶不好意思道:“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凝月笑道:“那可不行,孟夫人特意吩咐过的,要我们好好伺候着。表姑娘就当是给我们这个差事吧,这年月兵荒马乱有个差事不容易的。”
秋叶不忍再推辞,只好宽衣入浴,这一番沐浴之后只觉得神清气爽,遍体幽香。凝月早已将衣衫拿来就替她换了新的衣衫,秋叶闻到衣服上并不是寻常女子熏衣时的香气,倒是隐约带着山林之间翠竹的清香,不由道:“这衣服是谁熏过的,这一股子翠竹的香气真好。”凝月叽叽喳喳地说道:“可不是孟夫人吩咐的么,夫人说表姑娘不爱那些花香,只爱山林间的秀气,所以特意差人寻了来熏衣的。”秋叶想着孟霓裳居然如此照顾着自己的感觉,心里忍不住一阵感动,也就不再说什么,只是任由凝月丫头替她梳洗一番。
要说秋叶也是一个美人儿,只是跟随茅神心儿清修已久,自然不会去这样胭脂水粉地装扮,倒也觉得清秀。凝月丫头却是晓得她心思的,也不太妆点,只是略加打扮就轻声道:“表姑娘,您看可好?”秋叶对着明镜一照,连自己也觉得痴了一下,顿时满面红晕笑道:“你啊,咱们去见见霓裳吧。”当下丫头们散去,只带着凝月一个人去找孟霓裳去了。
霓裳此刻正跟焦凡在后山说话,她也是有心撮合悠悠和卞成龙,所以尽量跟焦凡挑一些与悠悠有关的事说着,哪知道说一半的时候卞成龙来了,听了一会儿就冷冷地道:“小凡,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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